已經是傷得深了。
何必,何必,再要他親口宣一邊聖旨,玄凌眼中的厚愛,於我,於他,何嘗不是再受一次屈辱的凌遲。
玄清長身玉立,微微欠身,“莞妃至此,臣弟也算功德圓滿了。”
多年隱忍,玄清早已失去一切,亦學會表面的波瀾不驚。玄凌滿意點頭,滿心喜悅道:“六弟奔波勞碌,朕也該大大地謝六弟才是。”
皇后亦笑,“皇上真該想想如何謝六弟才好?”
玄凌微微沉吟,“六弟已是親王俸祿,衣食無憂,朕再賜清河王食邑三百戶,清涼臺方圓百里為其湯沐邑①,六弟可還滿意麼?”
皇后笑道:“皇上好闊氣的手筆,當真手足情深。”
玄清尚未開口,卻聽一把嬌俏如露珠的聲音脆生生越出道:“皇上如此隆重迎來了這位莞妃,只以食邑相賜,未免低估了六表哥的勞苦功高、左右逢源。”
此話大有酸意,我不用抬頭,便知唯有出身親貴的胡昭儀才敢如此大膽。我輕輕一笑,粲然道:“王爺親赴甘露寺迎回臣妾,可見皇上用心。這位妹妹很體貼皇上心意,那麼請皇上賜這位妹妹一斛明珠作賞吧。”
玄凌亦不欲因我之事而起風波,便道:“如此甚好,朕就賜昭儀明珠一斛。”他揚一揚眉,笑道:“既然昭儀如此體貼,不如在去庫房選幾幅吳道子的畫來贈與六弟吧。”
玄清的眼中唯有深不見底的空漠,淡淡道:“皇兄雅趣,臣弟卻之不恭。”
玄凌招手示意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