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3部分

問溫大人。”

槿汐掩身出去,我見浣碧目光戀戀,知道她也放心不下,便也留了她。溫實初半是責備半是關切,道:“娘娘何故這樣急痛攻心,以致動了胎氣?”

我半支著身子,直視著他,道:“今日有人告訴本宮孃家的事,大人日日能出宮,想必一清二楚。”

他大急:“娘娘全知道了麼?誰這樣大膽!”

我忽而笑了,“大人果然都知道了。即便本宮不問,自然會有人想方設法要本宮知道。”

他道:“一則是皇上的囑咐,二則微臣必須顧及娘娘能否承受。”

我蒼白一笑:“那麼如今本宮已經知曉,你還要瞞到什麼時候。”

他死死閉著嘴,我只是平靜望著他。神色平靜,心中卻如翻江倒海一般,我多盼望他告訴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家中的人都好好的,平安喜樂。然而他道:“甄府已經一敗塗地。”我的牙齒格格地發顫,他覷著我的神情,欲言又止。

我死命道:“本宮沒有事,你說。”

他繼續道:“一門爵位全無,大人與少夫人皆入大牢,老大人與老夫人也受牽連困居家中,與娘娘的情形一般無二。”

“一般無二?”我的淚汩汩而下,“本宮有著身孕才受照拂,本宮的父母可有此待遇?”他無言,我又問:“那麼致寧呢,他才不過一歲,是什麼人在照顧?”

他憂愁而無奈:“小公子亦隨母在牢中。”我心疼不已,致寧,他還是個襁褓嬰兒啊,怎能受得下這般苦楚。他將原委訴與我聽,“管路告發甄大人在平汝南王之亂時首鼠兩端,平亂後又多次居功自傲,意欲糾結薛大人、管大人、洛大人自成群黨。”

“首鼠兩端?”我詫異又震驚,“何出此言?”

“娘娘可還記得有位佳儀姑娘麼?她便是人證。她道娘娘雖與華妃有嫌隙,可是甄大人為保自身榮華,曾蓄意接近汝南王,以作觀望。”

我大怒:“這樣的話可不是‘莫須有’麼?皇上難道也信。”

溫實初道:“大人當日與佳儀姑娘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如今她出首為證,不由人不信。”他躊躇片刻道:“觀望還是小事。汝南王一事後皇上對這些功臣頗為介意,並不放手重用,惟有甄大人最得器重,卻有這樣的傳言,汝南王的事過去沒多久,因而皇上十分介懷,何況管大人與甄大人交好不是一日兩日,幾乎要結成親家,又是同僚…”他沒有說下去,我卻知道,玄凌定是信了。

他本就多疑,當日在水綠南薰殿會為著曹琴默一句話而疑心我與玄清。汝南王之事後他也一直未特別重用平汝南王時的功臣,對入宮的功臣之女也不刻意寵愛,只為了避免再蹈華妃之路。管路的告發句句犯在他的忌諱上,又有人證,他怎會不信。

而佳儀,我當初只囑咐嫂嫂和哥哥行煙花之計假意迷惑,只求汝南王一行人輕視哥哥放鬆警惕,卻不曾安排到選擇何種女子。佳儀我自未曾見過,只曉得有些像陵容,又曉得哥哥為她安排了善後,其中的曲折如何,我在宮中,自然是不得而知了。難道…佳儀又是誰安排下的,行此後著?

我心中霎時冰涼而雪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是生生為別人做了一回螳螂了。何止是我、哥哥、連整個甄家都被人算計了進去!

那麼快,所有的一切都被顛覆,我的失寵,家道的沒落。

溫實初道:“娘娘也還罷了,終究沒有受牽連,但娘娘也切勿意氣用事。瑞嬪小主心氣高傲、甚是出塵,為著家中父親洛大人受冤入獄一事,自縊以死相爭,表其清白。”

我一驚,其實我與瑞嬪並無多少交情,她一向清高自許,不屑與眾人相爭、亦不與人交好,對誰都是淡淡的,恰如一朵水仙,風骨自然。我對她雖未來得及親近,卻是欣賞的。

然而…溫實初見我關懷之情溢於言表,眉宇間惋惜之情更重,“皇上本來大有觸動,可是聽聞那日是安芬儀侍駕在側,聞得瑞嬪死訊嚇得當場哭了,言語間似乎以為瑞嬪小主以死要挾皇上,反倒坐實了罪名。”

陵容!我幾乎切齒,瑞嬪與她並無過節啊,何至於此!

溫實初走後我默默良久,浣碧滿面愁容坐在我身邊,輕聲啜泣。

我道:“哭有何用。”

浣碧勉強止淚,頗有疑問:“小姐,那小貴子說自己新到內務府不久,又不知小姐孃家姓甄,被咱們隨便謅了曾姓也肯信,怎麼公子的官職倒那麼清楚。”

我輕哼了一聲,攥緊了被子道:“你也相信他是個新來的,既然皇上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