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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命品兒她們去一同請了小主們過來。”小宮女們巴不得熱鬧,立即提了燈一道去了。

過了半個時辰,便聽見嘈嘈切切的腳步聲,走到堂前去迎,已聽到淳常在咯咯的嬌笑聲:“莞姐姐最愛出新鮮主意了。我正不知道該怎麼打發這辰光呢。”

我笑道:“你不犯困也就罷了,成日價躲在自個兒的屋裡睡覺,快睡成貓了。”

淳常在笑著拉我的手:“姐姐最愛取笑我了,我可不依。”

眉莊攜著採月的手笑著進來:“老遠就聽見淳兒在撒嬌了。”又問:“陵容怎麼還沒到?”

我笑著看她:“要請你可不容易,還得讓我的宮女兒瞅著看別驚了聖駕。”

眉莊笑罵著“這蹄子的嘴越來越刁了”一面伸手來擰我的臉。我又笑又躲,連連告饒。

正鬧著,陵容已帶著菊清慢慢進來了,菊清手裡還捧著一束杜鵑,陵容指著她手裡的花道:“我宮裡的杜鵑開了不少,我看著顏色好,就讓人摘了些來讓莞姐姐插瓶。”

我忙讓著她們進來,又讓晶清抱了個花瓶來插上。晶清與菊清素來要好,插了瓶告了安就拉著手一起去下房說體己話去了。我含笑對陵容說:“勞你老想著我愛這些花兒朵兒的。除夕拿來的水仙很好,沖淡了我屋子的藥氣,要不一屋子的藥味兒,該怎麼住人呢。”

眉莊道:“還說呢?我倒覺得那藥味兒怪好聞的,比我那些香袋啊香餅的都好。”

進暖閣坐下,槿汐已擺了一桌的吃食:蜂蜜花生、核桃粘、蘋果軟糖、翠玉豆糕、栗子酥、雙色豆糕。

淳常在道:“御膳房裡傳下的菜真沒味兒,嘴裡老淡淡的。”

眉莊道:“他們那裡對付著慶典時的大菜是沒錯兒的,若真講起好來,還不如我們的小廚房裡來的新鮮合胃口。”

我朝淳常在道:“眾口難調罷了。你不是上我這兒來嚐鮮了嗎?”

淳常在早已塞了一塊翠玉豆糕在嘴裡,手裡還抓著一快蘋果軟糖,眼睛盯著那盤蜂蜜花生道含糊其詞道:“要不是莞姐姐這裡有那麼多好吃的,我可真要打饑荒了。”

眉莊憐愛地為她拿過一盞鮮牛奶茶,我輕輕地拍她的背心:“慢慢吃,看噎著了回去哭。”

流朱捧了一個黃楊木的的籤筒來,裡面放著一把青竹花名籤子,搖了一搖,放在當中。眉莊笑道:“我先說在前面,不過是閨閣裡的玩意、鬧著玩兒的,不許當真。”

眾人起鬨道:“誰當真了?玩兒罷了,你先急什麼?”

眉莊臉微微一紅:“我不過白囑咐一句罷了。”

眾人比著年齡,眉莊年紀最長,我次之,然後是陵容和淳兒。眉莊邊搖著筒取了一根花籤邊道:“我先來罷,只看手氣那樣壞,失了彩頭。”抽出來自己先看一回,又笑著說:“果真是玩意罷了。”隨手遞給我們看,那竹籤上畫一簇金黃菊花,下面又有鐫的小字寫著一句唐詩“陶令籬邊色,羅含宅裡香”②。

陵容笑道:“你**菊花,住的地方叫‘存菊堂’,如今又得聖眷,可不是‘羅含宅裡香’?真真是沒錯兒。”

眉莊啐道:“看把陵容給慣的,我才說一句,她就準備了十句的話在後頭等著我呢。”

淳常在道:“惠姐姐原是最喜歡菊花的。”

陵容捂著嘴笑:“看我沒說錯吧?淳妹妹也這麼覺得。”

眉莊打岔道:“我可是好了,該嬛兒了。”說著把籤筒推到我面前。

我笑道:“我便我吧。”看也不看隨便拔了一支,仔細看了,卻是畫著一支淡粉凝胭的杏花,寫著四字“浩蕩風光”,並也鐫了一句唐詩“女郎折得殷勤看,道是春風及第花。”③。我一看“杏花”圖樣,觸動心中前事,卻是連臉也紅了,如飛霞一般。

淳常在奇道:“莞姐姐沒喝酒啊,怎的醉了?”

陵容一把奪過看了,笑道:“恭喜恭喜!杏者,幸也,又主貴婿。杏花可是承寵之兆呢。”

眉莊湊過去看了也是一臉喜色:“是嗎?杏主病癒,看來你的病也快好了。纏綿病榻那麼久,如今天氣暖了,也該好了。”

淳常在握著一塊栗子酥道:“簽上不是說‘春風及第’麼,可是姐姐要考女狀元了,姐姐可要做狀元糕吃?”

陵容撐不住笑,一把摟了她道:“只心心念念著吃,‘春風及第’是說你莞姐姐的春來了呢。”

我舉手去捂陵容的嘴:“沒的說這些不三不四的村話,還教著淳兒不學好。”又對眉莊說:“這個不算,我渾抽的,只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