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凌洛風隨意搖搖頭,看似意興闌珊。
清叔總算放下心來,“我查過了,那連老爺確實沒病,昨晚的那道羹用的不是孔雀的血,而是鹿血,應該就是那道羹有問題。聽僕人所說,那是他們女主人親手做的,究竟還用了什麼材料,他們也說不出。”
凌洛風並不意外,只有那羹是連夫人親手盛給他的。
“我還查出這連夫人並不是元配,連富強的元配死了將近十年了,昨日那二小姐和三小姐都是這個出身青樓的楊氏所出的。”清叔收買了個僕人,打聽了休息。“元配荊氏的女兒,只是如今在地上被打得那個。”他指向正慘遭毒打得連家大小姐,聲音裡帶著一份憐惜之意。
自少主人昨晚走後,他便忙個不停,監視著連府內的動靜。剛才秋香的叫嚷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便一直躲在暗處觀察,把全部的情形全看在眼裡,不覺對那大小姐起了一份同情之心。
元配荊氏所生的?昨天所有的疑問都有了答案,原來他們想李代桃僵!那麼,真正跟他又婚約的就是這個大小姐了!凌洛風不覺好奇地探頭一望,卻只見那楊氏左手揪住那女子烏黑如絲的秀髮,口中一逕罵著,右手一逕噼噼啪啪地甩她的耳光,而那連君玲的意思雙手竟在她身上不停地狠狠擰著。
是那女子!凌洛風心中一凜。
原來她並非有意失約,而是在家裡慘遭毒打,所以才不去赴他的約。凌洛風的惱怒頓時消失了,看著她被打得紅腫的粉頰以及嘴邊的血漬,不覺升起了一股憐惜之心,同時另有一股怒氣竄到他的心胸。
“住手!”他叱喝道,自暗處走出來。
楊春媚兩母女被他的斥責聲懾住,轉頭看向凌洛風如天神一般的身影。
“凌、凌……公子……”楊春媚結結巴巴的。
凌洛風沒有理她,身影一閃,來至連君瑤的身旁,抱起她,卻見她驚惶地縮成一團,怕是被那兩個歹毒的女人打得失去了心智,以為他也是要傷害她的人。
“別怕,小東西!認清楚,是我!”他摟緊她,柔聲說,“別怕,不會再有人打你了!”
一夥人包括清叔在內,全被他的動作嚇得怔住了。看他那樣子,彷彿他們是認識的,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他的動作令連君瑤全身的肌肉痛得小臉皺成一團,但這些痛楚遠不及她的驚駭,在看清楚抱著她的人是誰時,有一瞬間,她的心臟恍若停止了跳動。
這不可能的!她怎麼會看見昨日的那個白衣男子?不,這會兒他穿的是藍色的,但這張臉確實是那白衣男子的,她死也不會認錯!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會不會是她死了?可是她死了又怎麼可能看見活生生的他呢?還是她剛剛被打得眼冒金星,才會昏了眼,將別人錯認成他?
然而他的懷抱好溫暖、好安全,她如果可以就這樣死去就好了!
凌洛風感覺到她安靜地靠在自己的懷中,用著痴痴傻傻的眼光一直注視著自己,不覺莞爾。他知道她有千百個疑問,他自己也覺得巧合得不可思議,竟然會誤打誤撞先在那湖邊遇見她。
精神一振,他的心中已有了打算,也算是種天意!不管如何,她註定是他的人!
抬起頭,他沉穩地對清叔道:“清叔,去請連家老爺出來!”
楊春媚從驚駭中恢復過來,“凌公子,咱們家老爺的身子……”
“怎麼?他還要繼續裝病嗎?”凌洛風不想再跟這個蠢婦虛與委蛇,一句話便堵住她。
楊春媚倒抽一口氣,他連這個都知道,那是否已識破她下春藥的事了?
“凌公子,你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她媚笑道,意圖作垂死的掙扎。
“聽不懂是嗎?那昨晚的鹿血羹,你懂了吧?你女兒昨晚單身進我的房間,你更不可能不懂吧?”他冷冷地說道,毫不掩飾臉上的輕蔑之意。
在他那微眯的眼眸中,楊春媚看到了冷酷的威脅,霎時嚇白了一張臉。
“少爺,我將連家老爺請出來了!”
凌洛風轉過頭,看向那連富強,只見他一臉驚惶地看著楊春媚。
哼!竟然任由一名小妾任意虐待自己的親生骨肉,簡直是窩囊廢一個!他不屑地撇撇唇。
“凌,凌公子叫……我來不知有何見教?”
“見教倒說不上!只是想請連老爺對這一切給我一個交代!”他森冷地睨著身高只到自己肩膀的男人。
連富強的臉刷地成死灰,不覺怨恨地看向楊春媚。都是她想出來的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