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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遠揚開口,語氣卻不似先前硬生,反倒微微和緩起來,“熟悉的技藝,總會不經意的洩露出來,就像一個人的習慣,北方人與南方人總在細節上顯露出不同,即使刻意隱藏,也很難做到絕對不被人發現。而秘術對於我,就像一個人常年的習慣一樣熟悉,不自覺的應用,只是一種本能。不過,就算如此,我也不會用它做任何違背誓言的事!”

那堅持,讓趙吉安不自覺的皺眉。如果是常人,趙吉安還有五分把握說服,可是對上這個捉摸不透的沐遠揚,趙吉安覺得只有三分機會。

不過,這個三分機會,有時候也能變成十分。

趙吉安自己倒了杯酒,也不接話,徑自岔開話題道,“沐公子,你覺得令尊在京城的三年都做什麼呢?難道只是在太子府當個郎中?”

沐遠揚一震,垂下眼去,故作沉重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豈能處處稱心。家父做人做事自有分寸,小輩有何資格妄加評論。”

趙吉安哂笑,卻覺有機可乘,追問道,“人生的確有很多無可奈何,但違心之事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適時適地變通,令尊能放下誓言,沐公子為何要執泥?”

沐遠揚微蹙眉,又緩下神色,抬眼注視趙吉安道,“執泥?既然有原則,自然要堅持,有何不對?殿下想要我沐遠揚做的事,難道就不存半點私心!”

趙吉安笑笑,執起酒杯一飲而盡,隨手一丟,卻是穩穩當當的置於桌上,他攏了攏衣袖,認真而專注的看向沐遠揚,道,“私事國事都是事,而在我這身份上,很難將兩者撇得清清楚楚。我相信你分得清主次,事情如何我也不對你隱瞞,希望你做出對於我們都滿意的答案。”

沐遠揚神色變化不多,可在這馬車之中,幾番變化,真真假假卻是確有幾分真情,趙吉安也覺察了這點,所以明智的選擇了坦言,當然,省略部分是自然。

“你的意思是,那幾個北蒙人來我國意圖陰險,會對我國不利,所以要套出他們的真實目的……”沐遠揚聽完趙吉安的敘述,總結道。

也許兩人都沒有注意,說話間彼此的稱呼越來越隨意,也越來越不拘泥於禮節,或許彼此都有所感,可是,兩人卻非常直接的忽略那份異樣。只因為是馬車的緣故,還是什麼呢?

趙吉安點頭道,“差不多是這樣,北蒙與我國雖非相鄰,但兩國之間的燕國地小兵弱,兩國不取,只是作為制衡之用,可是以現在形勢,恐怕是想出兵合取了燕,這雖看似與我國有利,但長遠而謀卻十分危險,我怕這是陰謀,所以想請你……”

沐遠揚沉思了會兒,沒有明確答覆,卻終是緩了先前的堅持道,“若真是如此,我做些什麼也不為過。至於做到什麼地步,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容我見到那些人再說。”

雖然這不是最後的保證,不過退讓的已經很多,趙吉安這時候也不急著追逼,只是兀自放鬆的笑道,“既然如此,有勞沐公子了!”

“殿下客氣!”沐遠揚也點頭示意,兩人又恢復了之初的疏離和平靜,至於這心裡究竟是平靜還是不平靜,卻也只能自己思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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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安王殿下,可盼著您來了,那竹馨院還是給您準備好了,今日酉時有個晚宴,您可一定得賞光啊!”陳暉站在西山別院的前堂,一見到安王的馬車,立馬出了屋子對剛下馬車的趙吉安笑嘻嘻的說道。

“有勞陳侯,本王那就卻之不恭了!如鶯、如燕,去拜見陳侯!”趙吉安矜持的客套了幾句,便喚了婢女道。

“不敢不敢,殿下您還記著那次我的幾句胡話啊,咳……這位是?”陳侯見到如鶯、如燕微笑著向自己行禮,連忙退了一步擺手拒絕,而這時抬頭像是才看到旁邊的一個生人,遲疑的問趙吉安。

“這位是我府上的客人,……遠揚,沐遠揚……”趙吉安猶豫了下,還是如實介紹。

“喔,姓穆,和朝中的穆清大人同姓啊,可也是山東人士?”陳暉故作驚訝的接下話問道。

“不,只是江南鄉野之人,不敢與穆大人攀親。”沐遠揚沒有反駁,反而默許了陳暉的猜測,將沐字當作了穆。

趙吉安只是抿唇微笑,時而與路過或者是恰在附近的其他客人點頭示意,陳暉卻還擺手說笑,“這可說不定,三百年前興許還是一家,哈哈!”

彼此說話聲音都不輕,周圍人聽見,卻也恍若未聽,並不走近接話,都只含笑相視,與身邊人閒聊,偶爾瞥過一眼,也只當樂趣來看。

待又聊上幾句,陳暉便親自領了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