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的斜陽斑斑駁駁,梅果和費兵彷彿坐在一個格子房間裡。費兵心情亂七八糟,但看著梅果,喜歡她的感覺卻一點都沒少。
這兩個人從外表看,就像是一對陶瓷娃娃,白淨,明亮。但他們更像兄妹,甚至像一對雙胞胎,他們脫離世俗,毫無市井氣息。他們的夢遊氣質,必須分散開,均到其他人身上一些,沖淡了才好。否則,難以想象,這兩個傻孩子在一起,這個世界將會怎樣荒謬百出、瘋狂無度。
梅果把費兵勸回去,堂而皇之重返徐家。臨走她和費兵說好第二天由他陪她一起去療養院。梅果做這個決定時,遠遠比所有的正常人都要獨立和清醒。
費兵和梅果分開後,又開始漫無目的地雲遊了。徐天不在,他的心情就只能這麼壞下去。沒地方去,他想到了廣滬。廣滬也正滿肚子心事,兩個人不約而同想到了喝酒。機床廠東門口的“老白家”酒館是工友們經常去的地方。人們經常叫上一碟花生米,一份麻醬涼皮,和朋友說說心裡話,或者劃幾圈拳。有的時候再加上一碟酒館自制的醬牛肉,那就是一次非常完滿的聚會了。廣滬第一次這麼慷慨,他說今天他請,他是老大哥。
於是酒一上來,他二話沒說,先喝了三杯。費兵急了:“我叫你來的,你比我還喝得猛。”
“因為我酒量大麼,再說老大哥心裡不是高興麼。來。”說著,他和費兵一碰,二話沒說又喝乾了。
他們這天都想證明自己酒量大,於是一杯接一杯地幹上了,他們為他們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