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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時候,卻打一個絢麗的滾兒,又飛遠了。徐天穿著軍大衣的身影有些笨重,他不停地蹲下起來,去圍追堵截那條紅色的紗巾,它卻好像難以捕捉的命運,和他開著玩笑,直到他有些賭氣了,用心地和它周旋,跑了好一陣才抓到它。

賭著氣的徐天抓著紗巾回來,有些心事重重起來。繼續前行,繼續沉默。紗巾在徐天的右手裡,它柔滑得如同吳晴的肌膚。徐天下意識地就這麼捏著,就像和吳晴再次有了肌膚之親。

梅果看著徐天的右手。抓著紗巾不放的徐天,讓梅果很不安。她知道她必須得到,那是該屬於她的,非常重要的信物。如果紗巾在她身上,她就是被愛的,否則就是一種嘲弄。紗巾是用來演繹故事的,故事的主角不應該是別人。梅果從來不想自己只是一個旁觀者。

“我要下去!”

“你又幹什麼?”徐天捏閘,一條腿蹬地,也不看梅果,盯著前方用嚴酷的後背責問她。

梅果輕巧地跳下來,俯身向前,從徐天手裡抽走了紗巾,重新圍到自己脖子上。然後又莊重地坐上來,好似一個盛裝的小新娘。

徐天無奈地皺了皺眉,懨懨地開始蹬車。他不敢和她計較,天不怕地不怕的徐天,是有些怕梅果的。他和她,偶然的相遇,不是男女朋友,但卻擁有著一個共同的秘密,任何人都無法插足和理解。

風依舊吹著,梅果像只賴皮的小貓,把臉輕輕地貼著徐天的後背,雙手摟上了徐天的腰。徐天的身體有些僵硬,他甚至要窒息了,他只得停下來。梅果像做錯事一樣,也不出聲,低頭,垂手。

等徐天重新出發,梅果的手又來了,徐天又停下。兩個人都不說話,像演啞劇似的,彆彆扭扭地在黑暗中回了家。

徐天安頓好梅果,對父親簡單交代說有個朋友住自己房間了,自己出去住,但是第二天老徐開門送早點,發現所謂的朋友是個姑娘時,驚得差點把鋼精鍋摔了,豆漿潑濺在了桌子上。尤其他看到梅果是這麼一個標緻的姑娘時,不能不懷疑徐天帶人家來自己家的居心。

十一 我要死在你們面前(2)

老徐在大門外等徐天,徐天一回來,父親掄著胳臂也不管地方就抽過去。徐天躲閃不迭,肩膀上捱了那經常捶打鐵件的父親的重拳。

“你個兔崽子禍害人家姑娘!我讓你禍害!回來也不著家,遲早被槍斃!”一個姑娘家在自己家住了一晚上,這事可非同小可,讓人傳出去,徐天還不以流氓罪論處?

好在費兵和唐菲一人騎一輛腳踏車來找徐天,費兵攔住了老徐。費兵回家後倒是沒有捱打,但因為找父親要錢,被費主任一頓罵:“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送你去廣闊天地鍛鍊的目的是什麼?鍛鍊你的思想品質,健康身體,美好心靈!你有收穫嗎?這次回來又跟家裡伸手要錢,去南方幹什麼?”

好在費兵經過多年總結,已經懂得父親的邏輯,以“考察祖國大好河山風土人情,響應父親的一貫指示,胸懷全國放眼世界”應對,最後他可憐兮兮地央求著:“爸,我都要上大學了,除了隴口公社哪兒都沒去過。”

“不要看不起隴口公社。”費主任心情好些了,塞給他三十塊錢。費兵只好再找唐菲幫忙。唐菲雖然不願意費兵去南方,但卻拗不過費兵的要求。

老徐也沒力氣打兒子了,拳頭砸下去,兔崽子反彈回來的勁夠他胳膊受的。加上心裡又是生氣又是心疼,一下覺得體力消耗得夠嗆。

但他嘴上還是不願放過徐天:“沒見你有啥本事,這本事倒是不小。你給我正兒八經娶了人家姑娘,要不然,我親自去派出所……”

“爸,你讓我娶誰啊?娶吳晴您不是又告訴我門不當戶不對的嘛!”徐天懶得解釋,只好裝糊塗。

“屋裡那姑娘怎麼回事?”

徐天東一錘子西一榔頭解釋不清,費兵趕緊插話:“徐伯伯,梅果是我女朋友!”

一語既出,舉座皆驚。徐天驚了,他沒想到費兵能如此隨機應變,勇於擔當。唐菲不僅吃驚,心都抽搐了。這話梅果在屋裡也聽見了。

“你物件?那你讓住這兒,咱條件不好……”老徐嘟囔著,掩飾自己的尷尬。

“還沒和我爸說,要讓她住我家,我爸非殺了我。天哥是幫我,徐叔您別生氣了啊。”費兵有時候嘴特靈巧。

梅果這時候從屋裡出來,站到了費兵身邊。一個文弱一個嬌美,還真像那麼回事。

老徐也不說什麼,半信半疑地轉身進屋,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桌上灑了的豆漿。徐天進來,看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