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牌。其實她只是想知道他是否有誠意,是否願意即刻擔當責任。
“……不。”
俞教授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幹脆地拒絕。她去倒了一杯水,給徐天一個解釋的機會。她返回來時,徐天依然一副篤定的表情。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十二 結婚證明(2)
“……你剛才說不?”
“對,我現在不能娶吳晴。我願意和吳晴結婚,但不想這麼倉促,更不想在條件限制之下。” 徐天不同意馬上結婚,雖然他喜歡吳晴,他實話實說,表達得也很真誠。
“很好,我喜歡誠實的孩子,阿姨從不強人所難,但討厭虛偽不誠實。”
“您強人所難了阿姨,明知道我不可能有一千塊錢,不是強人所難是什麼?我上哪兒弄?搶……還是偷?您討厭不誠實,我也討厭。”那一千塊錢引發的道德創傷,無時不在折磨著這個一向有道德優越感的年輕人,他把自己生命中那史無前例的尷尬和被動歸咎於眼前這個專制的丈母孃,“非常討厭,非常。”徐天的思緒彷彿回到了隴口山上,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竭力拉回自己,才恢復到平時那種無所謂的樣子。
“……也許我不該那麼說。” 俞教授也開始坦誠。
“晚了。”徐天說,他竭力剋制不去想那天和梅果的事情。
俞教授不解:“晚什麼?”
徐天說沒什麼,他不可能和任何人去講述那個故事。許多成長的創痛,只屬於一個隱秘的角落,沒有陽光的照耀,也無人能懂。
“徐天,我想我可以把你當成人對話。”經過前面的鋪墊和了解,俞教授認為可以切入主題了。
徐天也做好了心理準備:“您怎麼說都行。”
“做男人是要負責任的。”俞教授暗指的是吳晴的懷孕。
徐天有些恍惚,他想起的依然是隴口山上的一幕:“當然,做錯了的事更要負責。”
俞教授其實並不是真要反對徐天和吳晴,她只是想替吳晴弄清楚徐天到底和她合不合適,她不相信他們互相的判斷力。所有的成年人都擅長將事情擴大,在他們眼裡婚姻的合適與否不是感覺,而是一門學問。
而徐天卻根據她那兩個條件的啟發,將她所說的“合不合適”簡化為兩個概念:一個是錢,另外一個無非就是吳晴在城裡他還在農村。他非常自信地說:“三個月之後我就回城了,大學志願報西北大學歷史系。”
“報我的專業?”俞教授沒有料到。
“是報我喜歡的專業。”一個人有自己喜歡的專業,就像找到了信仰。這種信仰讓徐天看上去更加灑脫、自信,充滿力量。
“全國多少人考大學,你對錄取就這麼有把握?”
“百分之百的把握。”
“然後呢?”
“然後唸書,工作,上進。”
這個答案聽起來不錯,但不是俞教授等待的那一個:“……還是沒考慮結婚?”
“以後的事我不知道,現在我不想和吳晴分開。”徐天說過,他喜歡誠實。
雖然俞教授也說過同樣的話,但她還是憤慨地站起來:“你太讓人生氣了。”關於誠實的話題,只限於客觀的討論。俞教授是為女兒的肚子擔心,怎麼可能客觀面對。
她問了徐天一個抽象的問題:“精神上失去自由,和行動失去自由,對你而言哪個更可怕?”
徐天的答案是:“是自由我都不想失去。”
如同上大學和一千元的兩個準則,教授又提出了第二個問題:“享受愛情和享受婚姻,你更願意選擇哪個?”
這兩個隆重的問題不是在學術討論會上,在這裡暫且用作心理測試,聽起來有些玄虛。
徐天很謹慎,他拒絕作答:“我都願意。為什麼要選,這是一回事。”他的觀點是兩者是統一的,無需選擇。
俞教授儘量保持耐心:“往往是兩回事,尤其在最初的時候走錯了路。”
十二 結婚證明(3)
“阿姨我的路我自己會走。”徐天有些厭倦教授非此即彼的思路。路怎麼走方式很多,教授先知一樣的測試,徐天不以為然。
俞教授嘆口氣,意味深長地說:“我瞭解你一些了。”她看出了他的聰明、清醒、責任感和做未來女婿最不合適的品質:不安分。
徐天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主題的談話,他的思維還停留在海闊天空的階段,不能適應教授的節奏:“您太深奧了。”
俞教授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