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童聽她說爸媽說姐夫就已經快忍不住了,現在聽見連元元也被歸到“亂七八糟”這類裡了,驚訝全沒了,火氣騰地冒上來,張嘴硬聲打斷:“那你後來還不是出去了!”
霍真只當妹妹的確是在認真聽她說話,也不計較她差勁的語氣,反倒笑起來:“是啊,幸虧還不算晚。童童,我曉得你現在找的這個人,家庭環境蠻不錯,但你是沒出去看過,不曉得外面的天地有多大!”
這是說她眼皮子淺。霍童看著姐姐。如果有機會,她當然也會多看看多走走,但這些都不該成為推卸責任的藉口。
兩人想法差異太大,霍童不想再在這上頭糾纏,只就事論事:“那元元呢?你曉不曉得小孩三歲以前要跟父母才好?”除了姐姐剛回來的那兩天,元元現在一睜眼就要找媽媽,這個一點兒都影響不到霍真嗎?
霍真覺得剛才自己那番話算是白說了,皺起眉頭:“我先前已經被婚姻耽誤了,現在浪費不起時間。”
那就沒話好說了。霍童站起來:“好,我曉得了,爸爸前些日子因為趙文生的事,血壓一直有點高,你過了假期該走就走,這些話莫在他和媽媽面前說。”不等霍真再說什麼,她徑自出了房間。
站在客廳裡,聽見衛生間傳出來的王蘭珍祖孫倆夾纏不清的對話,她就覺得一股氣不順。
“你這姐姐真夠瀟灑的。”
那天趙千帆語氣裡的嘲諷她不是聽不出來,但總覺得哪怕是親姐妹呢,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難處,誰也說不著誰,更輪不到他一個外人來指指點點。
現在看來……
“你在這兒站著幹嘛,還不去睡?”買到了紅豆的霍漢平回來了,看見小女兒在客廳裡發呆,問一句。
霍童抬頭看見爸爸往廚房去的背影微微佝僂著,心裡堵得更厲害。
又站了一會兒,她回到房間摸出手機撥過去:“你晚飯吃的什麼?好,明天正好調休,我過去。我做。別點了,吃什麼我心裡有數,你張嘴等著。”
以前倆人的事兒沒定,趙千帆三兩天不見霍童就覺得不踏實,總尋思她那邊是不是又有什麼么蛾子了。
現在上過她家門又去了趟北京,這傢伙啥啥的都表現得挺好,算是派了他一粒定心丸,趕上這次她姐回來她得陪著,這都快一星期沒見了,趙千帆一點兒責怪的意思也沒有,接到霍童電話說第二天過來,掛了機,整個人歪靠在沙發裡,心裡美滋滋的。
美了有一會兒,他準備起身洗澡去,聽見門鈴響,翹起嘴角就是一樂,傻妞等不及到明天了?
走到門邊往可視對講機一望,透心涼。
不光涼,還驚。
他老孃殺到。
開了門禁讓張憶梅上來,趙千帆倒不奇怪她還記得就來過一次的他這塊兒,只納悶一向有些講究排場的老媽這次竟然輕車簡從悄無聲息地就摸過來了。
張憶梅進了屋也沒著急說話,慢慢走著把幾個房間都轉了轉,然後才回到客廳沙發上坐下:“就你一個人?”
趙千帆知道她話裡的意思,回話就帶了些故意:“啊,霍童她家最近有事,沒在這兒。”
張憶梅來之前就把可能有的情況都盤算過來,聽了這話雖然氣,但並不發作:“你奶奶說,之前你回了北京一趟。”
“對。”霍童後來不答應去家裡,他想著單獨回去也於事無補,打了個電話把佘太君對父親趙正博發的那番話轉達了一下,其餘的什麼都沒提,跟霍童一塊兒回了W市。
“老人過壽你不說回去幫助一起張羅,過完了你倒領著人上家裡。”還一聲都不知會家裡,他現在眼裡是完全沒他們這孃老子了。
“奶奶自己都不願意那些人圍著,少我一個不少,”趙千帆覺得胃裡又有點難受,去飲水機旁接水:“媽,你喝水麼?”
張億梅盯著他的背影:“我不喝。你哪兒又不舒服?”
“我哪兒都挺好的。上禮拜幫志國他忙了點兒事,沒休息過來,緩兩天就好了。”趙千帆還是多倒了一杯擱在茶几上。
張億梅只看一眼那圓圓笨笨女了女氣的馬克杯,不動:“我跟你說,你奶奶發話、她躲著不見,全沒用,我和你爸爸,不可能同意你們的事。”
趙千帆握著杯子一口一口喝下去半杯溫水,這才開口:“霍童她沒躲著,上次回北京一共就三天假,她自己家在北京還有事兒要處理,沒空。”
這下張億梅臉上的怒色壓不住了:“好,她忙。千帆,你爸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