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了。”
——“人可不是去看你的。”
——“我知道。你有事沒事?沒事我掛了,我這兒等電話呢。”
——“呦,這時候知道著急了。前一段霍童她傷那樣,你多看了一眼沒有?”
——“掛了。”
——“你敢!就你這點耐心吧,哼哼,你就拽吧,後而真把人丟了,我等著看你哭。掛了!”
——“說清楚。”
——“怕了?哈哈,我也不怕告訴你,知道人霍醫生初戀啥樣不?建築工程師,文質彬彬,溫柔得不得了。霍童喜歡到啥程度?醫院裡她那幫同事都知道,霍童喜歡得不行!就可惜是單戀,到現在名字輕易都捨不得說。”
晶晶這丫頭一貫挺能自說自話,他都習慣了。
但,那招待所,中建三局的。
——“我朋友,趙千帆。這我姐夫。”
那人的名字,她捨不得說。
不甘不願
“也別拿你姐當幌子。是不是髒水,你自己明白。”
挺簡單的一句話,但鋒利得像一把尖刀,順著她的耳朵直□心裡,扎得她鮮血淋漓。
霍童僵立在沙發邊,好一會兒才問出聲:“那你今天來是?”既然認定她愛著陳雙慶、又為了不讓人發覺這種齷齪心思而利用了他趙千帆利用了元元利用了霍真,他丟開手就完了,還特意跑來幹嘛?當面嘲笑她就這麼過癮,他人前的好風度都哪兒去了?
“你這不是還在北京嘛,”趙千帆倒不像剛才繃著臉了,她好歹來一趟,再怎麼樣,基本的地主之誼他還是要盡的:“而且,當初咱們說的,覺得不合適了就隨時喊停,我想,還是弄清楚你的意思比較好。”
也就是說,他能保持的風度不過是把喊停的機會留給她。霍童氣得都要笑了,張嘴就說:“行,那我們——”
“其實吧,”趙千帆還在笑:“你要是先說清了就好了。”
說清什麼?霍童攥著手盯住他。
“你要是先說清了在我這兒純粹就是找個樂、或者直接說讓我給你幫忙打個掩護,我這兒都好商量的。”趙千帆臉上的笑一收:“我就是不願意被人當個傻子似的耍著玩。”
“我沒那個想法。”霍童已經不想再跟他多說了。她當初的確沒打算跟他認真到這個地步,但也從沒動過耍他的念頭。這些,即便現在說出來,十有八九他也是不信的。
她繞開沙發走到門邊拉開門:“你走吧。”
趙千帆看看床上已經把奶瓶甩到一邊盹著了的元元,再看看扶著門板冷眼瞅他的霍童,也不勉強,站起來:“行,看樣子你們今天玩得也挺累的,早點兒歇著吧。”
擦過霍童身邊,他走到門外,回身,笑得特和氣:“啥時候想清楚了,你給我電話。”
這麼裝,他累不累。霍童連嘴角都懶得彎,輕輕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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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千帆到了樓下,梗了幾次脖子也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找到霍童待的那間屋子,擰著眉看。
隔著厚重的窗簾,那屋裡的燈光幾乎看不見。
剛才他過來的時候就是這樣。
被招待所的前臺攔住,挺負責任的一大姐,愣是問他要了房間號,然後去翻櫃檯裡的記錄本。
沒人,大姐說。
他說他自己上樓找,被拒絕,弄了一肚子火,也懶得羅嗦了,直接回到車上打她手機,結果還跟他來前一樣,關機。他不甘心,抬眼看那扇窗戶,總覺得後頭有人,在車裡坐了半小時,被暖氣烤得心浮氣躁,實在待不住了,扔了車又折返回招待所院裡。
前臺大姐防他防得緊,他才剛邁上臺階,她狐疑的眼神就一下下瞟過來。他受不得那份氣,乾脆就站在了門外頭。
這一站就將近一小時。手錶上的指標就跟卡住了似的,感覺不光沒往前蹦字,錯眼看看甚至覺得它在挖空心思向後退,恨得他也不看了,何必自找罪受。
好容易等到霍童回來,她不是一個人。
那姐夫挺體貼,車子一直開到門口。
就著他們車前頭的路燈,他看見霍童在副駕上皺著眉跟那姐夫不知聊什麼聊得挺嚴肅。姐夫耐心得很,側著頭聽她說,完了回一句,臉上笑得賊溫柔。
再然後,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