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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麼?

我無父無母,無依無靠,我不接受任何男人,過著清苦卑微的生活。

多辛苦都獨自撐著,不過是為了那個讓我多恨都無法忘記的男人……

我是一直沒有真正面對現實。

明知不可能,不應該,還是悄悄盼著有一天陳凌能突然出現,拉著我的手問我:你有男朋友嗎?

我蹲在地上,用膝蓋抵住自己最痛的位置,咬緊雙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陳凌,想起這個名字,我的心痛一如四年前的絞痛難耐。

一雙手將我拉入溫暖的懷抱。

我抬眼,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見他沉重的心跳聲。

“放過我吧,算我求你!”

“我送你回家,以後你想怎樣就怎樣,我不會再勉強你……”

回到家裡,我翻開泛黃的同學錄,陳凌剛毅的字跡儘管已經模糊,還是能穿透我的靈魂,刺痛我的心……

我的童年是在孤兒院裡長大的。

因為在無人細心呵護、疼愛的孩子,個性裡都帶著偏執,所以我身邊的小孩子多半都是孤僻的,只有我從小就喜歡笑。

正是因為這一點,我九歲就被人領養了,領養我的是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不是很老,但很滄桑。

她不喜歡說話,卻喜歡對著照片自言自語;

她不喜歡笑,卻會對著照片痴痴地笑;

我十四歲的時候才知道,照片上的男人是她的愛人,二十年前死於車禍。

而她收養我,不過是為了慰籍她寂寞的生活。

十四歲的女孩兒是想不通那種絕望的等待有什麼意義的,可我非常渴望那種感情,總覺得那是一種能擺脫孤獨的東西。

十四歲那年,我竟真的遇到了……

那是一個傍晚,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閉塞的小衚衕裡跑出來一群男生,裡面還有一個男生捂著左肩從地上爬起來,咬著牙抹了抹臉上的血漬。

我認識他,或者說我們學校的女生沒有一個不認識他的。

他叫陳凌,年級排行榜上他的名字總在最醒目的位置,籃球比賽裡他是最飄逸的背影……

我清晰的記得,第一次在學校裡見到他時,他明亮的眼睛陽光下一閃一閃,配上微薄的唇和挺直的鼻子,略顯斯文的臉,帥得讓人心跳加速。

略有些清瘦的身材和他一米八的身高有點不協調,但校服穿在他身上,像是名設師的傑作一樣完美。

我看見受傷的陳凌想要站起來,又跌坐在地上,心裡有一絲不忍,過去扶了他一下。

“你沒事吧?”

他抬頭看我一眼,咬咬牙,沒說話。

“他們為什麼打你?”

“不知道!”這次連抬頭都省了。

平時看他挺愛笑的,怎麼個性這麼孤僻。

“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他剛站起身,後面的“用”字還沒說出口,又跌倒了。

看他疼得雙唇被咬出血絲,我實在看不下去,直接扶起他向醫院的方向走。我把他送到醫院,想要離開又不放心,於是問:“你家電話多少號,我告訴你家人一聲吧。”

他詫異地看著我,就像看著一個傻子。

我問:“怎麼了?”

他小聲答:“沒事!”

不期然,他的眼神和執拗就那麼在我心裡生了根。

那天我陪著他在候診室裡等了很久,瀰漫的藥水味道也變得不難麼難聞……

少女時代的暗戀總是青澀而美麗的,愛上陳凌那種大眾情人就註定了在甜蜜里加上點無望。

我的十五歲就是那麼度過……

每天我都會很早起床,準備好一切,等到七點再準時出門。因為陳凌每天七點半的時候都會準時進學校,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為我每天七點半出現。

每天我都去他們班找我的好朋友娜娜吃午飯,不過就連娜娜都知道,我找她只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

每一個午後,我在校園門口與他擦肩而過時,都是那樣的心悸。

每一次不經意間在空氣與他的視線交匯,我都會失魂好久,猜想著他是否還記得醫院裡那濃濃的消毒水味道。

但隨即我的猜想便被自己否定,因為他從來不會正眼看我,即使不小心視線相撞,他也會立刻移開……

所以,我從未有過幻想,偷偷把這份感情收在日記本里,讓它成為一段甜蜜而憂傷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