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名灰褂的中年人扔下一句:“收拾好殘局”便抱著心凝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他們走後,殿外一名身軀凜凜,眼射寒星的年輕將軍帶領著一群身穿盔甲的將士出現在眾人面前,他看起來和太子差不多年齡,薄唇緊抿,面容肅正,五官立體剛硬,慕承銳一眼望過去,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榮百夷,兵部尚書的兒子榮百夷,五年前德妃的弟弟。他此時一身甲冑,手中立豎著一柄銀光閃閃的鋒利長槍,掃視一週殿內,迅速命人制住了紛亂。
太子早年曾經和榮百夷一起上過戰場,現在皇帝駕崩,榮百夷自然是站在太子這一邊的。
七煞等人也看到了榮百夷,見事情解決,迅速收劍,閃身消失了奉賢殿。
事情告一段落,奉賢殿內的所存不多的人都如同驚弓之鳥,個個驚悸不已,好像在死神手裡撿回一條命。
沒想到事情會成這個樣子,太子竟然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從千里之外的焦南趕回來了,而且以雷霆的手段迅速結束了這場鬧劇。
而另一邊,慕雲舒抱著妹妹沒有回鳳儀宮,而是直接進了自己的東宮,七煞和暗影幾人卻沒能跟到東宮之中,他們被東宮的管事打發去收拾拾掇自己了,那中年管事說他們這一身血腥會燻到小公主,將他們全給遣走了。
如果有人瞭解當初心凝和烏策在歸醞樓的打鬥,就會認出這個中年人和那個歸醞樓的和掌櫃是那麼的相像。
暗影和鬼煞十五人嘴角微抽的去洗漱去了,小公主既然在太子這裡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七煞便帶頭走了,而七衛等人想到皇帝臨走時所囑咐的話,也默不作聲的跟在了七煞身後。
玉璽,是交給太子的,皇帝臨走時的囑託,所以太子是當初皇帝信任的,不然不會讓小公主將玉璽交給太子。
如今他們也算是完成了一個任務。
慕雲舒此刻也褪掉了沾滿風塵的衣服,直接將半裸的小妹妹抱進東宮的溫池。
東宮挨著後園的有一座專供洗浴的紋石池子,寬餘三丈六尺,長約六丈,深達四尺有餘。池中四角點綴蓮盞,八寶蟾銜珠輕吐溫水,宮內皆是迴圈內渠,池水每季保持著恆溫,池側壁雕繪青碧鏤花,與殿內鋪地的鏤刻青石相映。
四周擺著一溜八展的紫檀木山水畫屏,雕樑懸垂雙層的琉璃珠光寶簾,墜地的輕紗逶迤,側牆雕嵌著描金彩漆的檀木衣架和衣閣,裡面放置著各式各樣的潔淨的錦柔浴帕。
溫熱的池水令人全身心的放鬆,清澈見底的溫水使得池中旖旎之景一覽無餘,披散的青絲妖嬈,攝人心魂,白裡透紅的梨花般嬌嫩的肌膚觸之如瓷。
墨緞般的長髮被水浸溼凌亂的貼著頎長的身軀,修長的玉指一件件的撩開懷中之人僅剩的雪色的衣裳,心凝頭靠在哥哥的頸側,酡紅的小臉在溫水中越加潮紅,宛若雲霞般璀璨。
慕雲舒反手撐著池壁拿到池邊上的錦柔浴帕,捋過心凝背後的青絲輕拭小妹妹嬌柔的肌膚,動作很是平靜清淡,如果不是超過池水的身體溫度和鳳眸中隱藏的暗欲,誰也看不出他有什麼不一樣的情緒。
時間流逝很快,池中之人卻似乎有些按捺不住,洗去一路奔勞風波,卻未曾上岸,閉上鳳眸方能找回一絲理智,不至於在細膩的嬌嫩肌膚之上流連忘返,兩個貼近的沒有一絲空隙的心似乎都連在了一起。
擦乾水珠,摟著昏睡中的小人兒上岸,用一條白色柔軟的綿錦裹住小身體,隨意披上了一件乾淨的長衣便轉到了寢殿當中,小心的將小妹妹放到榻上,掖好被角才讓早已守在東宮外殿的太醫進來看病,自己轉身去偏殿換了一件衣服。
太醫替心凝把完脈後留下了藥方,提著藥箱走了,凝公主氣虛體嬌,再加上淋雨之後沒有調養,連番的打擊和外傷加在一起才會導致現在的高燒和昏睡不醒。
慕雲舒將熬好的湯藥端到寢殿,心凝依舊沒有醒。
他撫了撫心凝滾燙的額頭,搖了搖頭,看來的要等幾個時辰,慕雲舒看了一眼墨色的湯汁,眉頭緊皺,就是聞著這濃烈藥味都讓人無法忍受,也難怪心凝以前每次生病都纏著過世的皇后,百般手段都使盡了就是不肯喝。
嘆口氣,慕雲舒坐到榻邊,將心凝從被子中抱到懷裡,拿起藥碗自己直接含了一口,苦澀的藥味令他眉頭微皺,想了想,低首喂到妹妹的嘴裡,兩人唇齒相疊,溫潤的觸感,甜蜜中帶著湯汁的苦澀。
心凝輕嗯一聲,眉頭蹙起,她對苦澀的湯藥味道極為排斥,掙扎扭動著身子,湯藥從兩人相連的唇間溢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