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溫雅的玉顏帶著琉璃般的光華,狹長的鳳眸卻透著徹骨的寒戾。
他今日著深紫繡金的寬袖錦袍,腰繫紫玉帶,一枚玲瓏彩透的瑩玉繫於腰間隨著流蘇輕晃,長髮以墨紫雕紋嵌挽束,髮尾青絲傾瀉,兩條暗紫的流蘇緞帶隨著青絲拖到腰後,身段頎長健碩,劍眉微凜,與往日的淡雅脫俗不同,此時的他舉手投足中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高高在上的威儀。
“慕雲舒,我告訴你,我們可是習南的使臣,你這樣折磨我們!我國帝君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一名中年習南使臣雙目赤紅,嘶吼著嗓子,他們現在能回去也是有代價的,他們被下毒了!
他們對外說是被關在刑部,其實一直都在東宮的暗室受著非人的折磨!
“是嗎?”慕雲舒邪肆一笑,寒潭似的眸子淡掃了車中幾人一眼,薄涼的聲音透著暗嘲,鹿皮雲靴踏進車內,修長的手臂懶洋洋的倚著車窗斜坐下來,掀開車窗的錦簾,透過鏤空的稜形窗欞,望向外面送行的隊伍。
“本殿下還真想看看你們的皇帝的反應。”
習南國的老皇帝恐怕如今只想著如何拯救習南的商賈危機,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也讓他長長記性,他受的那一劍可不是白受的。
不自覺的修長的手覆上錦袍下受傷的位置,唇角彎起一個愉悅的弧度,的確不是白受的,凝兒還心疼的要吹吹,如果不是害怕凝兒知道他在騙她,他也想享享這個福利,沒辦法,傷口好得太快福利沒享成。
車中之人各個雙目圓瞪,不甘的看著悠閒的慕雲舒,烏澤一直悄無聲息的坐在一側,他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只會歇斯底里,三弟慘死他國如今連屍首都找不到,他可不想客死他鄉,只要回去了,身上的毒才有可能解開,他可不想在此時得罪慕雲舒。
烏澤棕瞳的餘光一直注意著慕雲舒,他此時的氣息縹緲,和剛剛的鋒銳嘲諷不同,烏澤順著他的眼光也看向了車外。
車外的隊伍很龐大,華麗的馬車也很多,他不明白為什麼慕雲舒要坐在他們這個吊尾的馬車當中,烏澤還在想著,一陣悠揚的簫聲傳入耳中,瞬間拉回了思緒。
簫音如流瀉的溪澗清泉,清冽明朗,彷彿有盪滌心中汙濁的神奇力量,一時之間眾人沉浸其中忘卻了人世煩憂。
慕雲舒心中一顫,修長的指尖拉開稜窗,幽淡的眸子盈滿溫柔寵溺的笑意。
此時樂音稍轉,仿若清風盈耳,訴說著甜甜蜜語,似乎有少女在身旁嬉笑,天真無邪的活潑模樣彷彿近在眼前,觸手可及,所有人都徹底震撼了!這場面太過真實,音樂也可以如此形象的描繪畫面嗎?
不知何時,所有的聲音都停了,送行的人群紛紛朝聲音的發出者看去。
這裡不是皇宮,事實上他們早已出宮了,此時長長的馬隊已經快出長樂城了,但百姓聽聞是太子前去焦南,所以很多人還是希望送到城外,尤其是長樂城中此時有很多事從焦南逃難而來,更是殷切送行。
然而還在眾人尋找簫音所出之處時,更大的震撼後面,似乎長樂城所有的鳥兒都到了此處,不遠處的長樂城外茂密的林中百鳥齊鳴,空中五顏六色的禽類組成了絢麗的風景,一時之間十年前百鳥之景出現在眾人面前。
當年的場景依舊有很多人記得,當時天空的鳥都一齊飛向宮中,就是那一日大雨突停,百鳥朝凰!
“是金凰公主!”
“在那裡!在那裡!真的是金凰公主!”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然後一個兩個紛紛附和,朝喊出話的人的目光看去,頓時心中升起一股敬意和驚豔!
在歸醞樓的頂樓,雪衣泛彩,青絲隨清風飄蕩,發上雪色的緞帶亂舞,纖手執白玉簫,廣袖迎風,朝陽為她鍍上了一層光暈,周身似有光華流轉,眾人看不清她的五官,但沒有人懷疑她的身份。
金凰公主慕心凝,那個曾經一出生便給龍煌帶來安平之人,如今焦南洪水,金凰公主更是出謀劃策,她所書的方法如今已流傳民間,幾乎沒有人認為這次焦南之患會無法解決。
長樂城再次沸騰,紛紛炙熱的目光望向歸醞樓的頂端,而慕雲舒所在的馬車之中,烏澤等人更是被眼前之景震撼的失去了平靜,烏澤目光膠著在那樓頂雪衣之人身上無法挪動。
他曾經是聽說過龍煌的金凰公主是百鳥朝凰而生,但是內心中還是懷疑的,但今日一曲簫音便惹來此景,令他徹底相信了那個傳說,沒想到,時間真有此等神奇之事!
慕雲舒出塵絕逸的瞳孔閃爍著痴狂,骨節分明的手不由自主的抓住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