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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花紋。

心凝微微抖開,瞅了瞅,看樣子是哥哥的衣服,在身上比了比大了不少,心凝直接套上,站起身,轉了一圈,衣服很長,衣襬還差幾寸就幾乎快到膝蓋了,這袖子?

心凝舉起兩袖,左看右看,很是無語,好像唱戲的?

不過能穿就好,心凝拉開了帷帳,揮舞著兩個長長的袖子,嘩啦的赤著腳跳下床,警惕的四下瞄了瞄,見慕雲舒好像還沒到寢殿,立刻閃到旁邊的殿去,先換件衣服才是硬道理,她全身就一件衣服沒膽子這麼豪放的就跑出去。

此時的正殿和哥哥平時處理政事的側殿不能去,只能去別的殿看看,心凝左閃右躲,防止被來往的宮女太監看到,閃的地方多了,到最後都不知道哪兒是哪兒了。

好不容易避開人群閃到了哥哥平時休息的另一個內殿,內殿的門口處一溜山水錦繡屏風遮擋了殿內的情形,心凝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黃昏時分了,哥哥應該在這個內殿的對面處理今天的奏摺,那此時自己應該比較安全。

心凝躡手躡腳的穿過屏風,雖然說此時哥哥現在可能不在這裡,但是宮女太監就不好說了,碰上了一嚷嚷,自己就一世英明全毀了。

小心的在屏風後露出頭,朝殿內掃了一眼,這一掃,心凝頓時呼吸一滯,眼睛瞪得老大,嘴角抽抽,機械的轉過身背靠著屏風,信心受到了史無前例的打擊,自己居然又走狗屎運的自動送上門。

在內殿中宮女太監沒有,只有一個人在几案上批閱奏章,此時他手肘撐著腦袋歪著在几案上睡著了,束髮的紫金冠下拖著兩條明黃的長長流蘇發繩垂到髮尾,隨著他略微傾斜的動作,青絲長繩散下几案,只露出一個溫潤的側面。

心凝靠著屏風的角落,轉過頭看向支著頭睡著的哥哥,看著他這麼寧靜淡雅的側面,心凝忽然覺得在慕府時看到的暴戾的哥哥就像假的,她有些分不清到底哪個哥哥才是真的。

也許哥哥本來就是這樣的,只是自己惹他生氣了,心凝倚著屏風緩緩坐到冰涼的地面,她到底要不要走呢?

其實這段時間自己是真的打算出宮的,這座宮殿她不喜歡,母后就是被這裡害死的,她不要在這裡,哥哥是皇帝,她知道他不可能一直陪著自己,她當初小母后和父皇都沒有了,她害怕,所以就像溺水的人一樣死死抓著哥哥這唯一的浮木。

可是如今她長大了,她知道皇帝的含義,她看到了那些秀女,看到了那個昭容,自己雖然表面那麼毫不在乎,可是她心裡發寒,她下意識的躲著哥哥。

這種恐懼讓她想到了母后,她現在可以任性的將那些秀女整治一番,可是民間採選每三年就有一次,上元節過後春天便要到了,這屆的秀女將要進宮了,她不想繼續依靠哥哥,自己的兩個姐姐都嫁到了別國,她不能這樣。

她還想著有一天去塞外大漠看長河落日,去草原曠野牧歌,她還要和師父一樣可以一身輕鬆的在各國遊歷,她不要被困在宮裡和那些妃子一樣整日勾心鬥角就為了爭寵,她不要,她寧願死的一身乾淨,也不要髒了自己!

她的夢想中沒有哥哥,怎麼辦?怎麼辦?哥哥在凝兒心裡也好重要。

她自從哥哥登基後就不停的出宮,她知道暗中有哥哥的人跟著,所以拼命的練武,擺脫這些人,她憑著師父教的醫術和自己平日的積累不斷的出宮救人,結識了很多全國各地的商賈和外邦人士。

她其實不僅僅有哥哥給的慕閬月一個身份,她在宮外還有一個身份,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有青蘭知道,青蘭她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偶然會在慕府待著,幫她物色人選。

原來的鳳儀宮中的人有哥哥的人,也有當初母后的人,母后臨走前告訴了自己鳳儀宮中的有哪些人是她的人,除了已經走的巧姨和彩姨,還有幾人是自己可以用的,她要靠著自己擺脫束縛。

心凝抱著膝蓋坐在地上陷入了沉思,哥哥,凝兒如果走了,你該怎麼辦?

心凝抱成一團,縮在地上,時間長了地面的寒氣冒上來,她好像沒有一點感覺,內心掙扎,她其實從沒有怪過哥哥什麼,從小哥哥都對自己那麼好的,可是自己卻要走,凝兒是不是很過分?

角落裡心凝一動沒動,內殿中只有香爐中寧神的嫋嫋塵煙散出,恬靜怡然。

慕雲舒今日累了一天在批閱完今日的摺子後便眯了片刻,想著稍後去寢殿看看凝兒,他支著腦袋閉上眼不到片刻便在催人入眠的薰香中陷入深眠。

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殿外走進來時,心凝立刻便感覺到了,倏地抬頭,鳳目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