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請坐,公公可是稀客,不知公公今日到榮華殿是為何事?”
“多謝娘娘,奴才是來宣旨的,不便多加逗留”吝公公掃了一眼姬昭容的裝扮,不鹹不淡道。
話剛落,姬昭容似是恍然大悟般,撫著腰身站起作勢便要跪下接旨。
“娘娘有身孕在身,不必行此跪禮”。
吝公公拂塵一掃,朝一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小太監立刻上前攔住了姬昭容的跪禮。
吝公公神情未動,瞥了一眼姬昭容不語,她的動作雖是有低身之勢,但腿卻是動也未動,心中不免暗諷,這小把戲他豈會不知?不過這表面卻沒有多餘的表情,立刻就勢免了這位的禮節。
吝公公沒有多說廢話,瞧這榮華殿裡各個正翹首以盼的等著自己宣旨,他一搭拂塵,緩緩開啟明黃的聖旨,尖細的聲音在這大殿裡迴響: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陵城姬氏,溫恭嫻柔,品貌端良,勤昭樸儉,承露恩澤,幸乘龍嗣有功,朕甚悅哉,特賜其紫圍儀仗,逐升為賢妃,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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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華宮這陣子喜訊頻傳,這宮裡的奴才都往那邊跑,哪個不是爭破了腦袋的想進榮華宮當差?宮裡一直都沒有高過昭容的主子,自先皇過世還是首次封妃,而且這榮華宮的主子如今肚皮爭氣,說不定這運氣好還會是一個皇子。
這算得上第一個皇子,子憑母貴,如果姬昭容成了賢妃,後宮之中沒人貴得過她,如今的皇上就是先皇的第一個皇子,這賢妃的可真是前途無量啊。
吝公公手搭著拂塵慢悠悠的領著一隊太監宮女從榮華宮裡出來,抬頭看了看這漆黑的夜空,原本宮殿金色的琉璃瓦,如今卻是泛著一片陰影,夜空深暗,沒有一顆星。
幾名小太監躬著身在吝公公前頭打燈,一隊宣旨回來的朝皇帝住的宮殿而去,吝公公轉過身瞅著那燈火通明的榮華宮,自言自語道:
“這榮華宮今兒個倒是亮堂的緊”
“可不是,如今賢妃娘娘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自然是不同的”
見吝公公說話,另一位藍褂的太監垂著眼立刻搭口接上。如今的榮華宮可是榮寵至極,這一旨下去,恐怕今晚宮裡都不用歇息了。
吝公公瞥了他一眼,也沒搭腔,搭著拂塵轉身繼續走了。
他可是瞅得清的,這亮堂的燈籠是怎麼也照不亮榮華宮的屋簷頂瓦的,也不知這亮堂的燈火能燃到幾時,話說的過早是沒好處的。
一路無話的踱著步,只有鞋底摩擦青石板地面的聲響,走出了一段路,吝公公抬頭望著不遠處的一座偏僻宮殿,腳步不易察覺的微頓,眸光熠熠在夜裡讓人琢磨不透,搭在手臂的拂塵鬚子抖了抖。
芸塵宮,靠近冷宮的一座幾乎被人遺忘的宮殿,裡面住的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是幾個月前說是觸怒了現在的賢妃被皇上貶去冷宮的一個充媛,皇帝可是下令不許任何人去看她,不然可是要怪罪下來。
話說,當初賢妃的身孕被知曉還是因為這位充媛,也不知是怎麼就觸怒的,他倒是聽說這位充媛性子靜的很,也不喜爭鬥。
總之結果就是賢妃得寵了,那位被貶了,那冷宮的地方本就沒人願意去,再加上皇上一道去看就死的旨意下來,更是沒人了。
只是這個中原因也是耐人尋味,這皇上還真是有心呢,吝公公唇角一抹冷笑,眼裡冰寒一片,仰著頭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這宮裡如今甚是熱鬧,這暗地裡鬥來鬥去的倒像是小公主尚小之時先皇的後宮。那時還有個樂正皇后鎮場子,如今這後宮雖無主,卻是一頭獨大,也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去?
人多了話卻少了,他這一路走過來,不知道這後宮裡有多少人知道榮華宮的訊息?今日這旨意也不知到底是誰下的?他看著不像是現在明華宮的那位皇上的風格。
路過勤政殿,裡面漆黑一片,只有幾名如石像般站在門口值班的侍衛,看得讓人��沒牛�吖��凵裎⑸粒�戳似�桃裁歡嗨擔�熳乓歡尤舜掖業木妥吡恕�
金色的騰龍利爪泛著冰冷的寒芒,空曠的大殿內寂靜陰森,厚重的大門緊閉,黑暗之中冷厲陰寒的聲音憑空響起:
“都辦好了?”
“辦好了”
“過段時日主子就要回來,那個女人還有用,她身邊的人手暫時不用撤,至於芸塵宮……”
“芸塵宮,沒有人知道她的事,屬下不會讓她出現在眾人面前,求主子放過她……”
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