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郭絡羅氏身子重,不若先讓她去偏房休息一會?”寶寧開口說道。
“你就是太心軟了。”宜妃笑道,“嬤嬤,帶她下去,累住了,我們九福晉可該怨我了。”
“額娘哪兒的話,我怎麼可能怨您呢。”寶寧不依地說道。
桂嬤嬤得了話,福了福身子就帶著郭絡羅氏到偏房了,等進了屋子沒人了,才開口問道,“主子讓我問庶福晉,在府裡可好?”
郭絡羅氏心中冷笑,那五福晉和寶寧都把話說到那份兒上了,要是自己再說不好,怕是宜妃也覺得自己不識好歹了吧,“都還好,就是有些時候會想家而已。”
桂嬤嬤聽了,說道,“主子讓你安心伺候九阿哥,若是這胎是男孩,她會想辦法和九阿哥說上一說,若是女孩……那就再等等吧。”
郭絡羅氏心知這些話的意思,應道,“我知道。”
“你要明白主子的苦心,若是沒有……不管你生什麼……可惜……”桂嬤嬤說的不明白,可是郭絡羅氏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
想到九阿哥寵府裡護著的大阿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我知道的。”
桂嬤嬤也笑了起來。
等寶寧她們離開,宜妃才開口道,“秀雯在老九府裡可好?”
桂嬤嬤低聲說道,“說是好的,只是老奴觀其神色,卻有些……”
宜妃皺了下眉,“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老奴不知,庶福晉不願說,怕是不想主子為難。”桂嬤嬤低頭看著地,說道。
宜妃摸著自己的指甲套,“那寶寧不像是傻的,我見秀雯身上穿的戴的都是極好,比一些側福晉的都強上不少。”
“也可能是老奴多想了,怕是因為身子重,所以有些累了吧。”桂嬤嬤笑道。
“還說了什麼嗎?”
“關心了下主子的身子。”桂嬤嬤在一邊兒給宜妃換了杯花茶,“還給老奴說了幾個養身的膳食呢。”
“秀雯也是個細心的。”宜妃靠在墊子上,笑道。
康熙四十二年,六月二十六日,裕親王福全病逝,康熙命諸皇子俱穿孝。
府裡去了豔色的裝飾,下人也換上了喪服,寶寧在屋裡陪著兩個孩子,卻不想香脂倒是找來了。
秋桃已經回來伺候了,嫁了人的秋桃多了幾分溫婉,香脂跟在她身後,高下立現。
寶寧吩咐嬤嬤們把兩個孩子抱下去後,又讓李嬤嬤去看著才看向香脂,問道,“可是庶福晉不舒服?”
香脂跪在寶寧面前,咬了下唇開口道,“求福晉,奴婢不能嫁給順福。”
寶寧皺了下眉,“這從何說起?上次不是問過你,你不是已經拒絕了嗎?怎麼又來說這一事兒了?”
“整個府裡都在傳奴婢要嫁給順福的事情。”香脂臉色慘白,說道。
寶寧拍了下桌子,“鍾嬤嬤可有此事?”
“老奴一直沒怎麼出院子,也不知啊。”鍾嬤嬤一臉疑惑地開口道,“老奴這就到外面打聽下。”
“秋桃去,順便把那些個嚼舌根的給我記下來。”寶寧皺眉,“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秋桃福了福身子,說道,“奴婢這就去。”
“你也別哭了,要是有什麼委屈或者中意的直接告訴郭絡羅氏。”寶寧看著香脂說道。
“奴婢……”香脂手指抓著衣袖,磕了下頭,開口道,“奴婢已是爺的人,不能嫁給其他人。”
“你說……”寶寧愣了一下才開口道,“你是爺的人?”
“是。”香脂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這段時日,爺歇在主子那兒,主子不方便伺候爺,就讓奴婢伺候的。”
“多久了?”寶寧抿唇問道。
“從主子發現有身子開始。”香脂低聲說道。
“鍾嬤嬤,讓人把郭絡羅氏叫來。”寶寧手指摸了下茶杯開口道。
鍾嬤嬤福了福身子,就要往外走去。
“福晉,奴婢還有話要說。”香脂急聲說道。
寶寧看了鍾嬤嬤一眼,鍾嬤嬤停下腳步,寶寧敲了下桌面,許久才開口道,“你還有什麼事?”
“奴婢有了爺的骨肉。”香脂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楚。
寶寧聽後怒極反笑,“真是好,很好。派人去叫大夫來,鍾嬤嬤去叫爺來我這兒,把郭絡羅氏也給我叫來。”
“是。”鍾嬤嬤趕緊福神出去了。
“把香脂扶起來,別傷了孩子。”寶寧已經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