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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下驚慌不已的眾多流民,不由得高聲嘆道:“劉子鑑一行突然鬧出這麼大動靜,把城裡城外都驚動了,看來,咱們今晚誰也別想睡覺,唉!”

董縣尉醒悟過來大吃一驚,立刻命令手下軍候和數名隊率分散行動,率領士卒前去安撫聚集在城裡城外的上萬流民,否則一旦發生騷亂,恐怕就要大禍臨頭了。

城中受驚的民眾在官兵和衙役的安撫之下很快平靜下來,位於城南大街的徐家大院書房裡卻還在緊張的氣氛之中。

剛從北門趕回來的管家低聲稟報所見所聞,兩名四十左右文人裝束的中年人神色頗為複雜,聽完管家的稟報不由得齊齊望向主位上的兄長。

精緻豪華的矮榻上,年近五旬的徐氏家主徐仰臉色嚴峻,近尺長的黑亮長髯隨著窗外吹入的微風輕輕飄蕩,細長的眼睛久久盯著手中堪堪一握的精美雕花陶杯。

好一會,徐仰才緩緩抬頭,向左下首殷切期待的高個子文人吩咐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咱們不能再猶豫了,三弟,你立刻派人趕赴北面的膠山,告訴那些黃巾餘孽:只要能夠蕩平王家寨和珠山腳下的兩個小村,毀掉所有陶窯和工坊,所得錢財器物盡數歸其所有,事成之後,我徐家另外贈送五十金作為酬勞!”

高個子文人隨即站起:“小弟這就給等在東門外的兩名心腹送信,令他們騎快馬連夜出發,明日天亮以前定能趕赴膠山腳下。”

徐仰滿意地點點頭:“很好!記住,行事隱秘一些,不要留下太過明顯的把柄。”

“兄長放心,此事從最初策劃到今日實施兩月有餘,均是透過年中投奔小弟的兩名遠親,與北面和西北面兩股黃巾殘部的魁首單獨聯絡,不會走漏任何訊息,哪怕兩名心腹有所差池,小弟完全可以一推了之,斷不會連累我徐氏家族。”高個文人拱拱手大步離去。

坐在右側一直保持沉默的肥胖徐二先生輕咳一聲,揮揮手示意肅立一旁的管家退下,望向主位上的兄長低聲說道:“有傳言,縣令程秉已經正式行文,向開陽城的國君舉薦寒門子弟劉子鑑為茂才,縣丞孟煥、縣尉董階等佐官也署名其上共同舉薦,如此一來,恐怕那軟硬不吃的劉子鑑真要被國君徵辟為琅琊縣令啊!”

徐仰悠然自得,輕捋長鬚側頭問道:“二弟是否擔心,一旦那個劉子鑑當上縣令,會與我徐家為難?”

“這……愚弟確實有此顧慮,雖然區區縣令位微言輕,但畢竟也算為官一方計程車人了,且劉子鑑此人斂財有道,善於收買人心沽名釣譽,一旦當上縣令,恐怕彼此間不好相處啊!”徐二先生心中的擔憂仍然揮之不去。

徐仰微微搖頭:“如今天下大亂,流民四起,大批有識之士紛紛辭官歸隱,遠的不說,只說我琅琊王國所轄十縣兩城,半年不到竟有四縣毀於黃巾賊寇之手,多達兩百餘名官吏死於非命屍首不存,致使官場人人自危,聞風色變,數月來,辭官而去者絡繹不絕,而成千上萬青兗災民蜂擁而至,源源不斷,至今沒有停止之跡象,僅是地處偏僻江河日下的夏河城內外,聚集之流民就多達數萬人,稍有不慎即會釀成民變,甚至引發波及方圓數百里的暴亂,這個時候,換成你,你願意來當這個入不敷出流民遍野的琅琊縣令嗎?”

徐二先生逐漸明白過來:“兄長的意思是,程秉等人極力舉薦劉子鑑,純屬危機之下明哲保身的無奈之舉?”

徐仰耐心地解釋道:“程秉等人之所以匆匆舉薦來歷不明的寒門子弟劉子鑑,完全是因為得不到本地四大世家支援的無奈之舉,其次是,希望此舉能讓素有德名的劉子鑑傾盡全力,賑濟災民,以防範隨時可能出現之民變!”

說到這,徐仰深有感觸地嘆了口氣:“不得不說,劉子鑑此人確實頗具才華,而且生財有道,僅是精美絕倫而又能夠大量製作的陶器一項,短短數月就為其帶來不下於五百金的鉅額財富,竟超越我徐氏家族經營十年的利潤總和,若是他真能透過秘法大量獲得海鹽,那就更不得了啊!唉……若是劉子鑑明厲害,識時務,將出產之物交於我徐氏家族行銷各地,而不是與貪得無厭的糜氏家族蠅營狗苟,愚兄也不會在忍無可忍之下,迫不得已除掉此人,愚兄心裡深為惋惜啊!”

“可是,愚弟擔心事成之後,不一定能夠獲取珠山陶器的製作秘法,若是擄回來的工匠並不掌握關鍵技藝,豈不白忙一場?”徐二先生說出心中的擔憂。

徐仰自信地笑道:“二弟不必擔心,早在兩個月前,三弟就派人用重金收買王家寨商隊中人,逐漸弄清了珠山黑陶的選料、製備、拉坯、修坯、建窯、燒製的層層工序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