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存當即點頭:“當然知道……六年前我就聽說富甲河北的甄氏一族,好像和咱們的琅琊商會有過交易……哦對了,我記得甄氏家族的新任族長是辭官歸隱的甄逸對吧?”
“沒錯,如今的糜家族長正是甄逸。由於擔心戰亂,自去年開始,甄氏一族定居無極(今河北無極縣)、東郡和潁川的各個分支都已陸續遷居鄴城,一直以來與我琅琊商會多有合作,甄逸甄大人也還算是個頗有名望的歸隱名流,就連袁本初也很尊敬他,對甄氏一族和甄家商隊頗為仰仗。”閔純說得很詳細。
劉存略一沉吟,立即明白閔純的意思了。
目前看來確實需要安撫人心,想要長治久安就需要恩威並濟,不能一味地殺戮威懾,當下笑著打趣:“不會是咱們的將士把甄家給抄了吧?要是這樣就趕快放了人家,把財產還給他,回頭打完仗我再登門道歉吧。”
閔純和趙立如釋重負,相視一笑,閔純放心地說出關鍵事情:“是這樣的,甄逸大人委託屬下,說是願意將愛女甄宓許配將軍為妾。”
“啊!?”
劉存驚愕不已:“怎麼會這樣?這也太什麼那啥了吧?”
閔純連忙解釋:“主公也許不知,甄宓小姐是位百年不遇的才女。素有賢名。美如天仙。今年行將滿十四歲,正是豆蔻年華。而且咱們幾個和太史將軍他們商議後都覺得很合適,若是主公採納此女,定能極大地安撫冀州民心,於公於私都是善舉,有百利而無一害啊!相信若是公孫先生在此,也會同意這麼做的。”
劉存頓時猶豫了,想來想去難以定奪。恍惚間似乎覺得甄宓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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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層散去,豔陽高照。
昔日繁華熱鬧的鄴城,如今死寂一片,四下裡一片寧靜,家家戶戶房門緊閉,大街小巷見不到一個平民的身影,若不是寬闊的大街口散佈著全副武裝嚴密戒備的青州軍將士,誰能相信這是擁有五萬人口、以商業和手工製造業蜚聲天下的華北第一雄城?
密集的馬蹄敲打著巨型條石鋪設的街面,清脆的蹄聲不疾不徐,久久迴盪。
被眾將校簇擁而行的劉存。不無擔憂地掃視大街兩側一扇扇緊閉的大門,一言不發。信馬由韁行至崗哨林立、戒備森嚴的南門內大街,才開口詢問:“昨晚到今早砍下多少顆腦袋?”
逐漸勒馬停下的十餘名將校已經猜測到主公的心思,聯想到自己縱容部下大肆搜刮的情景,一個個神色尷尬雙唇緊閉,沒有一個敢開口回答。
太史慈和徐盛相視一眼,齊齊望向身邊忙碌了一夜的情報頭子陸九。負責所有秘密行動和徹夜審訊數百名重要人犯的陸九苦笑連連,不得不硬著頭皮打馬上前:
“稟告主公,除去各部在肅清殘敵、維持治安中殺掉一千二百餘名頑固殘餘和趁機作亂的流氓地痞之外,我軍令署、參軍署和虎豹營沒殺幾個人,田豐、高幹、審配等三十餘名袁軍重要官員的家眷雖然集中關押入東門內的城東大營,但這三千餘男女老少全都完好無損,除了例行抽查和訊問之外,沒有任何人受到虐待。”
“那麼,之前統計在冊的一百家士紳和富商呢?”劉存沉默了一會兒,盯著陸九的眼睛繼續詢問。
陸九頓時心中一寒,但也只能如實稟報:“除甄氏家族、孫氏家族、範氏家族、崔氏家族和楊氏家族這五大鉅商之外,其餘基本都按計劃抄沒拿問,截止今日巳時末(上午十一點)……屬下依戰時律法,下令斬殺了三百二十六名負隅頑抗死不改悔的敵對之人,其中包括周邊各勢力長期隱匿的百餘名密探。”
“不過,城裡城外絕大多數中等商戶和諸多中小型工坊都安然無恙,自今日凌晨開始,屬下等遵照主公之令,先後釋放了其中大多數,並且歸還其被抄沒的錢財、家宅、作坊和店鋪,如今尚在關押的……大多是頗具聲望計程車紳和富商,這些人都需要主公親自下達處置之策。”
太史慈望了一眼大汗淋漓的陸九,連忙驅馬上前,低聲求情:“主公,陸將軍所部及軍中各部將士一直做得很好,比起以往所有軍隊都要好上百倍,哪怕出現一些失誤,也實在是在所難免之事。”
耿武也大聲解釋道:“是啊主公,鄴城一戰敵我雙方投入兵力高達十五萬,倉促之下不可能面面俱到,但屬下敢以腦袋保證,在昨晚至今日凌晨的大規模清算和整肅行動中,各部軍紀嚴明,行動迅速,絕大部分民眾都獲得很好保護。
“至於說錯殺誤殺,波及無辜民眾,肯定有一些,但被殺者絕大多數都是負隅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