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送我什麼禮物來回報我給你的溫暖呀?”
“親愛的,我已經在著手準備了。”
“親愛的,你準備的是什麼生日禮物?”
“秘密,暫不透露。”
無論蘇一如何旁敲側擊,或直截了當地追問,鍾國都嘴緊得不肯透露半點風聲,最後她只能嗔道:“鍾國,你最適合的不是當建築師,而是應該去國家安全域性幹保密工作,我相信你一定會幹得非常出色。”
和鍾國通完電話剛掛機,蘇一的手機緊接著又鈴聲大振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她不由頭痛萬分,是朱大哥。他還是不能接受許素傑提出的分手,每個週末風雨無阻地來宿舍樓下報到。週一到週五,則不停地給她打電話。
許素傑掛他的電話,一次又一次地掛,根本就不肯接聽。他有一次沒法子,就把電話打到蘇一這裡來了,央求她幫他勸勸許素傑,不要跟他分手。有一就有再,打那以後她的電話成了他的熱線,常常被他打到電板沒電,翻來覆去都是同樣的話,讓她如何如何幫忙勸許素傑不要跟他分手。
起初蘇一是很同情他的,可是車轆轤話天天聽,聽上八百遍後任誰都不耐煩。她現在已經接他的電話接到怕了。以前讀魯迅的《祥林嫂》,不明白何以祥林嫂那麼悲慘的遭遇在她的反覆敘述後會成為被人輕慢厭棄的一件事,如今才算是深刻體會了。
蘇一決定也不再接朱大哥的電話了,他和許素傑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處理吧,她實在不想管也管不了。
朱大哥卻不屈不撓地一直打一直打,打到蘇一找許素傑喊救命:“求你了許姐姐,你就去見朱大哥一面,好好跟他把話說清楚,也免得他老是來煩是吧?”
“蘇一,他越是這樣就越是不能去見他,因為這種情況下見面的危險性相當大。”
危險性?蘇一一愣:“你怕朱大哥會對你不利。”
“這種可能是完全存在的,你難道沒讀過報紙雜誌上那些因為分手弄出來的慘案嗎?尤其是女方提出要分手的,男方一氣之下往往會喪失理智做出不計後果的事情來。”
“朱大哥不是這種人吧?”
“難說,分手是一塊試金石,很多男人的心胸肚量可以由此看出來。小朱顯然不是一個肯面對現實坦然接受的人,才會一直糾纏不清。所以不怕一萬隻怕萬一,我還是不去冒這個險比較好。”
“可是你讓他這樣沒完沒了地糾纏著也不是什麼好事。也許他因為你的避而不見更加氣憤呢?如果哪一天他真氣暈了頭,存心想要對你不利的話,那週一到週五這幾天,他隨便請個假就可以來把你堵在校園裡,也照樣有風險的。”
蘇一一番實事求是的話,讓許素傑認真想了半天,確實也有這種風險存在。於是她考慮的結果是答應去見朱大哥一面,但是一定要蘇一陪她一起去。
蘇一哭笑不得:“你們倆談分手,拉上我在一旁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你一定要陪我去,單刀赴會我無論如何不去。就算我小人之心吧,反正我總覺得小心一點不會錯。”
蘇一覺得很不能理解,以前許素傑和朱大哥兩個人好的時候那麼如膠似漆,為什麼一朝分手,她卻會對他這樣的小心防範?突然就想起唐代才女李季蘭那句著名的詩——“至親至疏夫妻”,也只有這句詩,才可以入木三分地解釋他們目前的現狀。雖然他們不是正式的夫妻,但畢竟曾與夫妻無異,往日那麼的親密無間,而今卻是形同陌路。可以至親如斯,也可以至疏如斯,真是人際關係中至微妙不過的一環。
叫上蘇一後,許素傑還覺得不放心。她畢竟是個女生,小朱卻是一個高高大大的山東男生,他要是真的存心對她不利的話,蘇一根本起不到什麼阻擋作用。於是她還想叫上一個男生一起去,並且第一個就想到程實,畢竟他有拳腳功夫嘛。
除去蘇一外,學校還能和程實有著友好來往的女生也就是許素傑了。因為他幫過她的大忙,他們又一起去蘇一家做過客,所以儘管平時沒有什麼直接來往,但每次在校園中遇見程實,許素傑都會熱情地跟他打招呼,隨便聊上幾句。而程實每次見到她也都表情溫和,有時遇上她外出也會停下車載她一程。
蘇一太驚訝於許素傑的異想天開:“你要叫程實?真是虧你想得出來,他是會管別人閒事的人嗎?尤其是還是這種閒事。”
許素傑卻不死心:“試試看嘛,程實雖然一向不愛管閒事,但如果他願意管他還是可以管得很好的。他以前就管過我的閒事,也管過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