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她的暗器,加上她輕巧靈敏的身法,可說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可惜她的對手是郎如鐵。
她以為郎如鐵只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江湖小子,卻沒有想到他腰間的英雄槍已奪取過無數江湖大盜的性命。
她輕視了郎如鐵的槍。
她以為自己可以很輕鬆的就把對方置諸死地。
這些年來,死在她手下的高手實在不少,其中居然有不少是因為不捨得殺她,以致反為讓她有機可乘,而給她殺掉。
但郎如鐵並沒有給她的美色所迷住。他既已立下決心殺她,就絕不會分心。
劉杏杏會過不少使用槍的高手。
山東一丈神槍連笙,黑槍霸王廬萬智,銀槍公子謝亭,全是槍法如神的頂尖高手。
但他們沒有一個能逃得過劉杏杏的暗器。
可是,劉杏杏的暗器,雖然利害,但是對郎如鐵簡直是毫無用處,反而郎如鐵在她咽喉上刺了一槍。
香飛雨目毗欲裂,奮力逼退老尉遲,奪屍亡命飛奔。
他知道憑自己的武功,絕對無法同時擊敗郎如鐵和老尉遲。
郎如鐵沒有窮追。
香飛雨畢竟是白盈盈的師兄,郎如鐵沒有窮追猛打,也就是基於這個理由。
他知道香飛雨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將來他一定會報復。
(二)
仇恨是一種力量。
無論是人也好,是禽獸也好,只要有仇恨存在,就有力量。
這種力量很可怕。
這種力量究竟有多大?
答案也很可怕:“仇恨的力量,你說有多大,便有多大,一個人的氣力雖然有限,但仇恨的力量卻是無限的。”
仇恨的力量,往往比山崩堤缺還更危險。
越危險的人,他的仇恨所產生出來的力量,也越更可怕。
香飛雨的劍法又已精進了不少。
他這個人更危險,更可怕。
迎著冷風,踏著冰冷的鵝卵石小路,香飛雨終於來到了劉孤零的家。
劉孤零本名劉天義。
但是,自從劉孤零四十歲那年喪偶成為寡夫之後,他就自稱為孤零居士,甚至連名字也改為“孤零”。
他在一座茅廬中,渡過了十五年。
這十五年來,他的確是過著孤零零的生活,他只有一個女兒,就是女飛賊劉杏杏!
劉孤零原是金陵人氏,自幼學畫,三十歲而有成。
但他的畫絕少在外流傳。
尤其是成親之後,他的畫只給一個人欣賞。
那是他的妻子。
但後來,枕邊人已成黃土枯骨,他的畫就只能留給女兒欣賞。
但劉杏杏也死了。
他的畫已無人欣賞。
他的人更孤零。
一幅金陵山下百鳥圖已接近完成的階段。
那一幅畫中的山水奇峰突出,溪澗蜿蜒景色雅絕,尤其是那一百支鳥兒,更是栩栩如生qi書網…奇書,呼之欲出。
百鳥已繪好九十九支。
最後一支是鶴。
這不是黃鶴,亦非白鶴,而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彩鶴。
綵衣神鶴!
綵衣神鶴是鶴中之王,它美麗而高貴,它那色彩繽紛,燦爛奪目的羽毛,的確堪與鳳凰,孔雀比美。
為了這一支綵衣神鶴,劉孤零已花費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畫龍點睛,畫鶴也同樣要點睛。
劉孤零整夜不眠,在一盞黯黃的油燈下,準備點上最後一筆。
這一點看似並不重要,其實卻是極其重要。
這一幅金陵山下百鳥圖,是以百鳥為主。
鳳凰本是鳥中之王,但在劉孤零的筆下,最美麗的鳥兒並不是鳳凰,而是這一支綵衣神鶴。
筆已落下。
這是最後一點。
但不知如何,點睛這一筆,竟然點在鶴嘴之上。
這一幅花去劉孤零無數個晚上的百鳥圖,就在最後一點之上留下了敗筆。
劉孤零沒有埋怨任何人。
他沒有埋怨香飛雨,也沒有埋怨自己。
這一幅畫就算畫得再好,他又能拿給誰去欣賞?
他畫百鳥圖,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太寂寞,太無聊。
筆尖仍然停留在鶴嘴之上,劉孤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