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秦大官人喜歡在這種天氣裡做事,尤其是與敵人決戰。
風輕吹,郎如鐵一身白衣,迎風站在雪地上。
他揹負雙手,英雄槍斜插在腰間。
他的神態是冷酷,也是寂寞的。
在這雪地裡,唯一陪伴著他的,也只有腰間這一杆英雄槍。
直到一陣徐緩不聲的馬蹄聲響起,他終於有了一個人相陪。
那是他決戰的對手……秦大官人。
看見了郎如鐵皚白如雪的衣裳,秦大官人就想起了方殺。
能令秦大官人懷念的死人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絕無僅有。
方殺也許就是僅有的一個。
郎如鐵的服飾也許就和方殺有點不同。方殺穿的是豹皮靴子,郎如鐵的靴子卻是用金錢繡成的,腰間圍佩一根黃金腰帶,令人看來根本就不象是平時的郎如鐵而是象一個很懂穿著衣服的貴介公子。
秦大官人單人匹馬而至,他剛從馬鞍上落下,就說道:“郎幫主久候了。”
郎如鐵搖頭,道:“只比你早一點點!”
秦大官人靜靜的看了郎如鐵好一會,忽然“啪”’的一聲用馬鞭抽在馬兒的後腿上。
馬兒吃驚,狂奔。
它的速度,漸漸放緩,但最後也消失在遠處山丘之外。
馬鞭並不太長,但也足足有五尺。
郎如鐵盯著秦大官人佩在腰間的一把寶刀。
刀鞘鑲金砌玉,刀柄卻是一片白銀之色。
郎如鐵見過秦大官人不下數次,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帶著任何武器。
但現在秦大官人的腰間有武器,手中也有武器。
刀固可殺人,馬鞭又何嘗不可?
秦大官人也盯著郎如鐵腰間的槍。
“好槍”
郎如鐵靜靜的道:“好在何處?”
秦大官人道:“這是用七種不同性質的鐵,經過七載寒暑,才鑄煉出來的一杆槍。”
郎如鐵淡然道:“不錯。”
秦大官人嘆道:“我年輕時若有這麼一杆好槍,說不定我腰間的刀早已丟進溝渠裡。”
郎如鐵道:“秦幫主的刀也很好。”
秦大官人道:“總算不比劉孤零的文王紫玉刀為差。”
郎如鐵道:“它的名字是……”
“沒有。”秦大官人道:“這把刀沒有名字。所以我一直都叫它無名刀。”
“如此好刀竟無名字,未免可惜。”郎如鐵緩緩道:“幸好秦幫主已叫它無名刀。其實如此寶刀以‘無名’二字為名,也無不可。”
秦大官人淡淡道:“無名刀對英雄淪,未嘗不是武林佳話。”
郎如鐵默然。
一陣北風吹過,兩尺長的英雄槍已在郎如鐵的掌中。
槍中還有槍一節緊接一節的英雄槍,就在這一瞬間變成六尺二寸。
秦大官人本已沒有話要說,但忽然忍不住,又道:“你的槍,還可以再伸長一尺!”
郎如鐵承認。
“倘若今天的對手不是秦幫主,在下就不必保留著那一尺。”
秦大官人毫不客氣地道:“你若不留下最後一注本錢,只有死得更快。”
“我知道,”郎如鐵點頭道:“即使在下留下最後一注本錢,結果還是差不多,唯一有分別的就是我死,你也絕不會在有機會生存。”
秦大官人說道:“你有這份把握?”
郎如鐵道:“我若沒有把握,也不會愚蠢到向你挑戰,白白送死。”
秦大官人不說話,也不動。
郎如鐵目中露出了一種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