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子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很多女人不就是那樣嗎?嫁到一個處處留情的老公,再正常的人都會變……就看自己能不能想開了。”
蘄洛心裡已有八成知道那女人在罵什麼了,但是蘇媽媽的事情也不能都怪小蜜蜂嘛。
“她以前是不是常這樣三天兩頭去找你晦氣?換成是我,早比她先瘋了。你以前幹麼都不說……等等!她姓鍾對不對?”原來如此。一等蘇容子狐疑的抬高眉,忙轉口:“以後如果再發生的話,一定要通知我,我第一個跑去保護你!”
蘇容子很感動,但是有點吃不消的大叫:“還有下一次啊?”都搬到美國了耶。
“嘿嘿,知道我的用處了吧,今天要不是……”蘄洛看她心情好轉,也故意作怪的向她邀起功來。
這一路鬧回住所,幾乎把剛才的不愉快都拋諸腦後了。
“記得欠我這個大人情喔,我可是犧牲色相被她這樣又抓又擠的耶……”
“是啦,帥哥,偶爾借別人摸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蘄洛故意要搔她癢,“那你讓我摸看看,看你會不會少塊肉……”追追鬧鬧的,跑到門口,而停在不遠處的一部賓士,這時剛好開啟車門,走出一名俊偉男子。
“舅舅?”動作可真快啊。
蘇容子煞車不及撞到蘄洛後背,再聽到他那一聲喊,轟地,腦袋忽然一片空白。
遠遠就看到蘄洛開開心心的和她嘻笑怒罵,握緊的拳放了又收緊。
蘇容子依然是素淨的一張臉,一成不變的白襯衫、牛仔裙,兩人拎著購物袋,像是一起剛購物回來。
月明星稀,她靜靜的佇立在屋前的玫瑰花叢,不知道他來的目的是什麼,更厘不清再見到他的感覺是驚或是……喜?
“你在這裡很開心?”洛碞突然說道。
“是很不錯。”除了夜深人靜時,心底偶爾會浮現些許惆悵。
他冷哼了聲,惡狠狠的模樣像是她犯了多罪大惡極的錯誤,瞪得她渾身不自在,也想尖叫擺脫這種逼瘋人的安靜。
就在她要開口時,他質問她:“前天晚上的美術館招待晚會,你為什麼見了我就跑?”恨不得擺脫他嗎?
原來他還是看到了她,但又為什麼現在才來追問?這時間豈不隔得太遙遠了?
“是嗎?我沒注意到。”儘管彆扭,生著不知名的氣,但她就是故意要裝作雲淡風輕。既不承認怕看見他,也不否認她當時確實是著了慌就拼命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丟臉。
通常反應那麼大,愈代表著在意,可是她不在意他呀,都一離數年,一離數萬哩遠,她才不要在意他!
她故意低頭去嗅聞玫瑰芳香,不太想搭理他的樣子。
久久沒有動靜,她狐疑著,然後聽到他鞋子踩在地面的篤實聲音,她等在那裡,聽到他投降似的喟嘆了口氣。
“你究竟還要跟我玩多久迷藏?容子。”
她一聽,心發抖著回答他:“我沒有玩什麼迷藏……”
不管洛碞有沒有聽到她的辯駁,還是繼續說下去:“我們都清楚,一開始彼此都是你情我願的成年關係,但是男女之間能不能繼續下去,就要看彼此是不是適合。”
商業利益、金融脈動、人心的掌握都是洛碞推展的事業,也是最擅長的,而男歡女愛也是他生活休閒調劑的一小部分。但蘇容子卻是他最無法掌握的一個人,卻也是不需要他費太多心思的一個情婦,因為其它女人要的是錢、是名分、是地位,或奢想他的感情、他的專一,給多少,收多少,這些他都有底,所以那些人禁不起時間考驗就讓他覺得厭倦。
蘇容子從一開始就謹守本分,順從、和悅,舉凡他要情婦做的,她不需要他吩咐就會做到,而且該死的一絲都沒逾越。一年如此,二年如此,三年仍不變,她沒有因為她待在他身邊時間久而有絲毫改變,沒有要求多一點的金錢,沒有要求多一點的特權,更沒要求他多一點的眷顧。
連他都漸漸不耐煩起來。他從沒想過日久生情可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可是蘇容子這個女人就是讓他另眼相待。問題是:她呢?她是不是也對他日久生情呢?
可笑的是,蘄洛對她的死心眼才教他憤怒、不安……
甚至索性答應她出國唸書。不能說他沒有企圖趁這機會想試著不讓她影響他太大,可沒多久他就已經投降。
徹底投降。
如今他來找她了,可是她回報的是什麼?
看到他像看到鬼,跑得不見人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