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連個撒嬌、哭鬧都不會嗎?還是他一副很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德行,所以她連這道功夫也省了?
還是她只針對某人才會顯現出她嬌弱無助的一面?是蘄洛嗎?!
她喜歡畫畫,本子裡常畫著她一天的心情、一天的感覺,蘄洛在陽光下揮灑汗水、三步上籃的瀟灑英姿在她筆下躍然紙上。
陰鷙的眼瞳視而不見地看著公文上的白紙黑字。
更該死的是,蘇容子為什麼會這麼讓他心煩?他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女人,就算她有可能喜歡上蘄洛又如何?她都已經是他的女人了,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只有他不要她的道理,他莫名其妙煩個什麼勁兒?
沒錯,所有邏輯推理都沒錯,現實告訴他的一切也都跟以往一樣沒錯。
但天殺的——他為什麼會這麼坐立難安,煩得想找人晦氣?!
而那害得他如此的罪魁禍首,竟還開開心心的準備出國畢業旅行?!想到今天和蘄洛通電話討論他畢業到公司實習的時間,蘄洛不經意的透露他因為可以和心上人一起出國旅遊的興奮心情。
哼!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門鈴乍響。
她很訝異他會在這時候過來,但她沒問為什麼。他供的房子,她沒有權利過問。將準備好的行李隨便往旁邊一塞,心想不知道這一耽擱,等下時間夠不夠趕到中正機場。
可是,心裡下由得納悶,這到底是怎麼了?她一直以為最安穩的世界最近似乎要變天了。
從以前一個月不超過三次,到現在連著兩星期天天來,說真的,她有些適應不良。
“不歡迎嗎?”破天荒的,他也會問起她的意願了?
她只能搖頭,不然還能怎麼著,能嫌煩將他推出門外嗎?
但教她瞠目的是,他竟自己轉身退出門外,關上門。
呆住一分鐘,她衝動的開啟門驗證。
他還站在門口對著她要笑不笑地。
討厭,那眼神,笑得她心慌得怦怦跳,讓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好象許多以前習以為常的事情都要有所不同了……
“你是要進來,”遲疑地,“還是要走?”
他不答反問:“你是要我進去,還是要我走?”
她奇怪地再次呆望著他。
他竟給了她選擇權?這個問號是指眼前的事,還是指他和她之間……所有種種,她也可以是有決定權的那一方?!
她首次有股衝動,想開口,想問他……但是……
還來不及細想,他笑了笑,聳聳肩,攬著她走進屋內。
機會就這樣蹉跎了,但疑問已然在心底萌發。
“這樣就傻住了?”看樣子,他似乎也不打算聽她的回答,自言自語似放下公文包,放開她,自己脫掉西裝,解下領帶一扔,丟得老遠,再將傻子似的她抱進懷裡,舒服的吐口氣。
不帶情慾的親暱,又教她一愣。
“剛準備去哪裡?”他摩挲著她耳鬢。
“耶?”她心思還在剛才的場景打轉,忍不住脫口問出:“我真的可以把你推出門嗎?”
他大笑,看了看她,再次笑得無法自抑。
就知道!她懊惱著自己幹嘛問這白痴問題。
胸膛的振動教她氣惱得要頭暈了,她掙扎的要站起,他還是笑,兩手緊抱住她腰,像是在搔她癢。
身體既無法自由,那她總可以拿眼睛瞪他吧?被當傻瓜戲弄的感覺很驢,很教人著惱耶。
他捏住她柔滑下巴,低頭親了一口,她眼裡的惱意仍不稍減。
“當然可以,”他正色回答她,笑意無法遏止,“如果我願意讓你推得動的話。”這單純的小傻瓜!
換言之,他個子這麼大,她即使盡吃奶力氣也沒辦法動他分毫。
生平最討厭被捉弄的蘇容子開口責怪:“你真的很討厭耶!”
話出口,卻發覺自己帶點愛嬌的口吻,她神色一整,立刻想將此刻那曖昧的心情驅離。
“你今天比較可愛。”他突然冒出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雙手仍不見減緩的攻勢爬滿她曼妙的身軀。
相較於她的無可奈何,他可是相當志得意滿的佔有她噘起的紅唇,清新香嫩的味覺教他不斷地吸吮攪弄,手採入她滑膩膚脂揉捏,索求……
“還太早……”她抖著聲音,為著此時那不同於平時與他在一起歡好的心情。而且他今天顯得特別奇怪,似乎刻意在逗弄她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