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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心中不禁多了幾分憂慮。

勤郡在新婚之夜就已申明不會與她同房,甚至還直接搬到書房住下,在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有辦法替他生下孩子呢?

但看著兩位老人家殷切期盼的臉龐,她也著實不忍教他們失望。

不管如何,她都要讓勤郡走出喪妻的傷痛,進而能夠接受她。

“額娘,您別擔心,只要蘭月可以,一定會幫您生很多寶貝孫子。”

“好、好、好,就等你肚皮的好訊息。”

一聽她這麼說,兩老開心的笑了。

看著慈祥的公婆,蘭月只希望自己能夠儘快化解勤郡對她的仇視。

勤郡坐在書房的桌案前,手上拿的一冊書卻怎麼也看不下去,最後,他索性煩躁的將它甩在桌上。

那女人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方才他無意間聽到下人的對話,說整理新房時發現了落紅印子,回報給禮親王夫婦,兩人都開心至極,認為蘭月果然與眾不同,輕易的就開啟了兒子的心房……

可是,昨晚他明明就沒和她圓房,那她的落紅印子又是怎麼回事?

勤郡很想了解她是怎麼辦到的,但又不願主動去找她,因此只能在這裡煩躁難安。

忽然,他看見書房外的花園小徑上,蘭月正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個碗走了過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

勤郡眯起眼,思考了一下,隨後立即站起身,快步的走了出去。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啊!”突如其來的身影讓蘭月嚇了一跳,手中的碗一個抓不牢,裡頭滾燙的液體便潑灑在兩人身上。

“你……”勤郡看著自己潔白的衣物被染上深黑的汁液,臉色不禁變得鐵青。

她是故意的嗎?報復他昨晚不與她同房,所以給他難堪,是嗎?

“爺,您有沒有怎樣?有燙到嗎?”蘭月也被這意外慌了手腳。

她剛從廚房端來要給勤郡補身子的中藥,但燙人的湯藥現在卻不小心灑了,她顧不得自己也被燙得疼痛,只擔心著勤郡有無大礙。

她連忙抓著自己的衣袖往他胸膛按去,想擦拭掉那些藥汁,但卻徒勞無功。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突然走過來……”她的小手努力在他胸膛擦拭著,嘴裡則是不斷地道歉。

勤郡看著她慌張又關懷的舉動,原本想責罵的話就這麼梗在喉頭。

他發現她的雙手被湯藥燙得發紅,但她卻無視自己的傷,一心只在意他。

“夠了,別擦了。”心裡竄過一絲異樣的感覺,勤郡不耐煩的制止她。

“可是……”蘭月一愣。

勤郡不等她說完,忽然拉住她的手,替她掀開過長的袖口,隨後看見一大遍紅腫的面板。

“啊……”蘭月此時才感覺到雙手傳來熱辣疼痛,她不自覺的想要抽回手,卻被勤郡緊緊扣住,無法動彈。

這一來一往的拉扯,令蘭月的雙眉忍不住皺得更緊。

“自己都燙傷了還有餘力顧別人?”他的話語依舊又酸又刺。

“我……我沒注意到……”湯藥打翻時,她一心在意的只有他。

“過來。”他冷冷的命令道,將她帶入書房,先用桌上淨手的冷水替她沖洗紅腫的肌膚,再從木櫃中拿出一罐白色藥膏,遞到她手中。

“把藥擦上。”他繃著臉道。

她先是一愣,隨後才緩緩接過藥罐,“謝謝……”

他……這是在關心她嗎?

“還愣著幹麼?擦藥啊!”這女人當真要讓一個堂堂貝勒爺伺候她嗎?

被勤郡這樣一喊,蘭月連忙低下頭開啟藥罐,從裡頭挖出藥膏,慢慢的擦了薄薄一層在自己的手上。

勤郡看著她溫吞的動作,終於耐不住性子,“你這樣要擦到什麼時候?拿過來!”不等她反應,他一把便搶過藥罐,拉過她的手,挖了一坨藥膏就往她的面板上塗去。

蘭月皺起眉來,本以為不耐煩的他肯定不會控制力道,只想趕快把藥擦完趕她走人,可沒想到,當他的指腹觸在她肌膚上時,卻是意外的溫柔。

他來回的輕輕擦拭,將藥膏均勻的塗抹在紅腫之處。

勤郡細心的表情,有那麼一剎那,讓蘭月不自覺看得痴了。

當他蓋上藥罐蓋子之後,一抬眼,就發現她那雙水汪汪的眸子正盯著自己瞧。他終於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討厭看到她了——因為她有雙和容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