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鄰打聽打聽,就會清楚了。”
劉若風暗笑,心道:“用不著打聽,我知道這一次你說的是真話。”嘴上說:“好吧,在下就跟老丈走一趟。”
老頭兒大喜過望,在前帶路,穿行於田間小道……
老頭問起劉若風“高姓大名”,劉若風隨口答:“老丈,就叫在下‘神風’吧。”
“哦,原來是神風大俠。神風俠是哪裡人氏?”
“浪蕩劍客,四海為家。老丈,在下聽你言辭間頗有條理,是讀過書吧?”
“神風俠,老朽世代都是佃戶,哪有機會讀書啊?老朽只是喜歡聽人說書講故事,學得了一些說話,讓神風俠見笑了。”
遠遠望見一大片房屋,牆高院深。老頭指著說:“神風俠,那就是任財神的莊園。這附近幾千畝良田,都是他一家人的。”
任家的大莊園之外,散落著許多低矮的房舍,大多是草屋,只有少量瓦房。看來這一帶的莊園與川西莫家堡在格局上大為不同,不是莫家堡那種集中的城堡形式,而是各家各戶分散居住。
田間有人鋤草、施肥。田間麥苗稀稀疏疏的,剛剛一指頭來長。老頭兒說:“神風俠,你去問問他們,就知道任天陽到底是什麼人了。”
劉若風低聲道:“老丈,不用問了。在下是擔心,向別人一問,會暴露我是老丈請來的殺手,恐怕將來對老丈不利。咱們直接去你家,最好裝作互不相干,你先走一段,在下自會跟來。”
老頭兒自是贊同,走在前面十餘丈外引路。
有人與老頭兒打著招呼,還開兩句玩笑。夾著俚語,劉若風不大聽得明白,老頭兒好象被人稱作“老楊(羊)頭”。
老楊頭的家是三間草房,木架構、泥牆;其兒媳年紀不大,二十多歲吧,面板卻已很是粗糙,相貌平平;兩個小男孫,大的約四歲,小的不到兩歲,穿的是破舊夾襖,膚色也不白,但眼睛鼓鼓的、睫毛長長的,站在他們母親左右,怯怯地望著劉若風,挺招人憐愛。
劉若風為了進一步印證老頭兒的話,問這女人:“大嫂,孩子們的爹呢?”
女人一聽,淚水就湧了出來,哭泣著說不出話。
老頭兒道:“周氏,神風俠問你話呢,快如實回話!”
女人扯衣角揩揩眼淚,答道:“民婦回神風俠的話。他爹……前年夏天,小河裡漲水,他爹在河裡抓到一條大魚,任財神看見了,說魚是從他家田裡衝下來的,叫他爹歸還。他爹不依,任財神就叫人把他爹抓起來,說他爹的魚是偷來的,一頓毒打,他爹就……就……嗚……”
老楊頭的一雙老眼也溼潤了,補充說:“神風俠,這當中還有個原由。此前,我兒曾帶頭抗議任財神加租,他們是懷恨在心哪!”
兩個小孩子不懂事,但聽見母親悲號,大眼睛緊眨幾下,也將要哭啼起來。劉若風想起自己兒子一凡,心中不忍,忙掏出二十兩銀子塞到女人手中,道:“大嫂,這點銀錢請一定收下,給孩子們添置件新衣吧。”
女人也不推辭,只是磕頭謝恩。
老楊頭叫周氏帶孩子出去後,對劉若風的慷慨施捨又是千恩萬謝。老楊頭道:“神風俠慈悲心腸,老朽沒有看錯人,神風俠一定為會我那苦命的兒討回公道!”
劉若風思慮片刻,問:“老丈,任財神一家有多少人手?”
“他本家有三十多人,奴才、婢子算上又有十來人,另外,還有二十幾個長年。他們人多,俠士千萬小心,最好是把那該挨千刀的任財神引到外面,乘其不備時下手!”
“哈哈!老丈,在下不是這個意思!我想知道,你們這些佃戶,加起來又有多少人手?”
“七十多戶,四百多人。”
“老丈,在下實話告訴你,我要取任財神項上人頭,那是易如反掌!但是,殺一個任財神不能解決你們的根本問題。殺了任財神,下面還有小任財神,或者出來一個張財神、李財神。我不可能長期在這兒,我一走,誰來幫你們?俗話說,求人不如求己,只有你們自己強了,才能為你們爭得利益,改善生存狀況。”
“俠士的話,老朽能懂。可咱們這些人,一沒讀書,二沒練武,如何能強起來?只有造反一條路,唉,代價又太大啊!不到萬不得已,大家是不會走出那一步的。”
“老丈,你們不一定要造反。只要你們佃戶能夠團結,擰成一股繩,握成一隻拳頭,不管哪個財神,都不敢再任意欺凌你們!三人同心,其力斷金。你們四百多人,任財神家才多少人?他家的長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