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荊州北進,一度收復黃河以南的大片失地。這是後話。
劉若風藉著酒意,對王蹈說:“蹈兄!秦香綾與我情同兄妹,我一直把她當作親妹妹一般。現在她嫁入你們王家,王家是個大家族,禮儀、規矩想必繁多,若她有啥不周不到的地方,你一定要為她多擔待些!我相信她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蹈兄,你一定要珍惜她、愛護她。若是你有什麼對不住她,我劉若風可第一個不饒你!”
王蹈應道:“風兄教訓得是,王蹈自當謹記!不過,到現在為止,我自問還對得起她。要不要把她叫出來,風兄當面問問?”
劉若風心道:“我早就問過了。”嘴上說:“蹈兄,那就不必了。秦香綾是你的妻子,你知道疼她,就足夠了。”
喝了幾杯,王蹈不勝酒力,不肯再喝,道:“我不能喝了,風兄見諒。要是伯仁兄在此就好了!在喝酒上,他肯定和劉兄有得一拼。”
劉若風也不相強,對王蹈說:“蹈兄,小弟還要到鹽幫去募集錢糧,先行告辭。蹈兄可作好準備,五、六天後,小弟就會來索要蹈兄答應提供的糧食和銀子。哈哈哈哈。”
劉若風從王蹈府上出來,牽馬徐行。他在心中盤算:“三千擔糧食,就是十八萬斤。羅陵城按五千人計算,一天大約也要消耗近萬斤糧食吧,三千擔,只夠二十天左右。羅陵的人口還是個變數……”他感到這三千擔糧食解決不了大問題。
忽見前面一個年輕太監大搖大擺地走來。劉若風心念一動:“荀糜不給糧,我何不直接找皇上?殺東州王司馬月的時候,我曾有恩於皇帝小子,或許……試一試吧。”便跟上前面這個太監。
太監走進一家藥鋪,喝罵著拿走一包東西。
劉若風隨後進店找店夥詢問,太監買的什麼。夥計張望一下,見太監已去遠,怨氣沖天地道:“軍爺!宮裡的人出來,哪裡會買東西?他們看上什麼,拿走便是,誰敢管他們?剛才這個沒長尾巴的東西,拿走了一大包砒霜,那可值一兩五錢銀子!”
“一個太監,買砒霜作什麼?”
“說是要毒老鼠。宮裡的事,誰知道!”
劉若風跨上馬背,往太監離去的方向追趕。沒行多遠,便趕上那太監,從背後將太監一把提上馬來,嘴裡叫道:“朱公公!我送你一程。”暗中已點了太監的啞穴。附近行人還以為劉若風和這個太監是老熟人呢,即便有人疑惑,誰又會來管這與己無關的閒事兒?
劉若風轉進一個僻靜的小巷,找到一間破爛的舊房,套出太監的名號和宮中的口令,換上太監的衣飾,取下其腰牌,拴好馬,又點了太監另幾處大穴,讓他昏睡。
劉若風步行來到宮門,把腰牌一亮,順利地進入皇宮內。遇到巡邏的侍衛,也只問問口令而已。
劉若風憑著記憶,找到了皇帝的寢宮。往裡探視,空無一人。劉若風等了一會兒,遇到一名宮女過來。他擺出盛氣凌人的樣子,喝問:“嘿!皇上在什麼地方?”
宮女怯怯地答:“公公,皇上在花園。”
劉若風以不容分辨的語氣道:“本公公有十分緊要的事,你快帶本公公去見皇上!”
花園不大,根本無法與昔日洛陽的御花園相提並論。園中百花凋零,只有金燦燦的*逢時盛開。
民帝和一名太監、數名宮女正在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宮女們躲在太監身後,民帝追著去抓。抓住一名宮女,民帝就讓她趴在地上,把她當作馬騎。民帝一手攥著宮女頭髮,一手在宮女屁股上拍打,口裡時而“駕……”,時而“籲……”,座下的宮女時而進時而停。其餘宮女則在旁圍觀,鬨笑應和。民帝將一匹“雌馬”玩得興盡後,便會再來一次抓小雞過程,抓出另一名宮女來作馬。
民帝無意間看見了“劉若風”,叫道:“小馬兒!朕要的東西買回來了嗎?”
劉若風儘量將頭埋下,學著太監小馬兒的腔調說:“回皇上的話,奴才買來了。”
民帝對宮女們道:“好了,朕今天就不陪你們玩兒了,明天再玩兒。”對劉若風招招手:“小馬兒,走!”昂首闊步地走去。劉若風彎腰低頭跟上。
民帝走進御膳房。御廚們跪地迎駕,山呼萬歲。民帝不耐地喝道:“出去!都給朕出去!”御廚們趕緊溜出去。
民帝用鼻子到處嗅,最後揭開一個陶蓋,叫道:“就是它,銀耳八寶粥!小馬兒,快把砒霜全部倒入這裡面!”
劉若風將那包砒霜遞上。
民帝喝道:“小馬兒!你幹什麼?還要朕親自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