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可是,她卻退縮了,在他告訴她自己最隱秘的秘密之後,她竟然退縮了!
若是真正的昀凰,在他坦白之時,應該會抱著他痛哭流涕,然後訴說衷腸,詢問他這些年在何處生活,面容為何會變化如此大,又怎麼會當上丞相,然後再告訴他,她這些年來對他的思念,心疼他的遭遇,各種關心他體貼他吧,可惜……她不是昀凰,更做不到與他一起回憶過去兩小無猜的情景。
他心中定是很難受吧,親眼看著全家被滿門抄斬的痛苦與仇恨足夠毀滅掉一個人,如若是她,如若這件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怕是要遇神殺神,遇魔殺魔,將陷害她家人的人,狠狠地斬於劍下,抱著玉石俱焚的決絕和信念。可他卻化悲痛為力量,短短五年之間,爬到現在的地位,暗自籌謀,其中,經歷了多少艱難,付出了多少心血可想而知,唯一給過他溫暖的青梅竹馬,好不容易答應和他在一起了,卻在他坦誠相告之後,刻意疏遠他……
他明明看出來了,卻仍故作不知,待她如舊,他……
想到這裡,昀凰莫名的心痛,只覺得有一雙手無形中狠狠地捏著她的心臟,讓她喘不過氣來,她猛得一提酒壺,嘴一張,灌了起來,清清涼涼的美酒從咽喉而入,順著喉嚨,一直抵達腹部,留下灼熱的氣息。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昀凰望著天上的明月,涼涼的笑了一聲,平日裡總是嘲笑墨言愛喝酒,卻原來,她也有借酒消愁的一天,卻原來,酒是真的能夠麻痺人的情緒。
昀凰醉眼朦朧,一把扔掉手中的酒罐,從地上拿起一根枝條,腰姿一轉,隨心而動,隨風而舞。
她身姿本就輕盈,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練武功,學的就是殺人的活計,不似尋常江湖女子的花拳繡腿,軟綿無力,她將古武與現代的武學合併,神傳意發,手捷,動迅靜定,招式迅猛,剛柔並濟,那枝條在她手中,猶如被賦予了生命,在她的周身自在遊走,仿若一把最鋒利的寶劍。
心中有劍,即便手中無劍,亦是有劍。
乾枯的枝條在她的手中,如游龍般遊走穿梭,行走四身,帶起衣袂翩躚。(未完待續。)
第二百六十章 我一直都在
不似女兒家的柔婉嬌弱,昀凰即便是拿著樹枝,一招一式也帶著駭人的煞氣,昀凰在月光下舞動著,她藉著酒勁,放肆在竹林中飛躍,加快著步伐,輕功運起,在竹林之中飛躍遊走,腳尖輕點竹竿,借力而上,又竄到另一根竹枝上,手中的枝條如破風隨著招式遊走,時而輕如飛燕,點地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繽紛。
她身形靈巧,舞的忘我。
寒風蕭蕭,她心中卻猶如燃起了團團熱火,直燒得她腦袋昏昏,暈頭轉向,心中煩躁不安,昀凰加快了速度,像是刻意發洩著心中的苦悶,招式越發猛烈,身形越發靈動快捷。
一時間,天地之間,只餘一俏麗的身影,在風中舞動。
昀凰也不知舞了多久,她抱著竹子臨空而立,頭暈沉沉的,眼神迷濛,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乾了一般,正要下去,扭頭,恍惚中看見一絕世的人影,白衣翩翩,踏著月光而來,足不沾塵,輕若遊雲。
她遠遠地看著,愣在那裡。
只覺得是天邊的一朵雲彩不小心墜落了凡塵,滿世界的風景在他的面前,皆失了光澤,失了風華。
他如月光皎皎,溫潤沉寂,又像是最靜謐的湖水,清風拂過的剎那,越發的清姿卓然,風月靜好。
慕容瑾飄到昀凰身邊,手臂由後,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摟入懷中,寬袖揮灑間,帶著她來到草地上,外衫一脫,攤在地上,抱著她,擱在了懷裡。
她滿身酒氣,一股濃烈的酒香味撲鼻而來。
慕容瑾扭頭,看見了遠處倒在地上的大酒罐,微微凝眉,眼眸中閃過一絲擔憂,看著昀凰紅潤的面龐,不解,她這是喝了多少酒?
抱著她後背的手,淡淡的潤光閃現,暗自發力,施以內力為她護住丹田,驅除酒力。
昀凰睜著醉眼朦朧的雙眼,看著面前抱著自己的人。
他面容如玉,深邃的墨眸此刻正溫和的看著自己,神情專注,面上浮現出淡的看不清的笑容,眼波流轉間,恍若天上最燦爛的浩瀚星辰,讓世間一切風景都黯淡無光。
“慕容瑾……”,昀凰低聲叫喚。
“我在”。
“慕容瑾……”,聲音高了幾分。
他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