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北面上神情有些古怪,聽著裡面嗯嗯啊啊的叫聲,這分明是在行好事啊,他移步到墨衣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袖,詢問道:“這……這什麼情況?昀凰姑娘呢?”,他知道昀凰絕對不會出事情,可是聽著裡面的聲響,免不了心裡打鼓,墨衣幾不可見地對著他點了點頭,輕聲道:“放心吧,不會有事情的”,昀凰很安全。
玄北放下心來,回頭看向慕容瑾,詢問道:“公子,要不要我上前推開房門?”
慕容瑾沉靜地看著前方,點了點頭。
玄北得到慕容瑾的同意,當下興奮了起來,抓姦這樣的事情,他最喜歡幹了。
玄北眼眸一轉,既然要玩,索性玩個大的,他扭過頭,對著身後的百姓們喊道:“這府上的少爺可真是沒品,竟然敢將昀凰公主看押了起來,我這就去將昀凰公主就出來,還請各位做個見證,若是錢府的人敢傷害昀凰公主,我們就跟他們拼了”,他話落,輕功運起,就往房門飛去。
錢大人見狀面色發白,他看著慕容瑾冰冷的銀色面具,同是男人,他難道不知道昀凰公主被錢天寶關在裡面會發生什麼嗎?
不,如他這般聰明的,自然是知曉的,可是他明明知道里面正在發生什麼,卻依舊下令讓人去砸門,這是為什麼?
昀凰公主既然是她的未婚妻,他不是應該將此事藏著掩著嗎?哪有男人如他這般明明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正在被別人強|奸還大張旗鼓地叫出來,好似生怕別人不知道未婚妻還未娶進門,自己就被戴了綠帽子,這對男人而言不應該是奇恥大辱嗎!
錢大人想到此,腦海中警鈴大振,頓時心驚肉跳,直覺告訴他,這裡面不簡單,絕對不簡單!
這件事情的起因他是清楚的,錢大人將整件事情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先是二女兒回門,在客棧跟左相大人一行人起了衝突,天寶他去客棧接人的時候,撞上了左相大人,當下就被昀凰公主的美色給迷住了,起了心思,將他們帶回府上,左相大人和張濤,簡少堂被關入牢房,而昀凰公主則被天寶花言巧語地騙入後院,整件事情看起來順理成章,天衣無縫,好似本該就這樣發生,可是細想一下,就發現這其中疑點多多。
左相大人的為人,他雖在汴梁城,卻也聽說了不少,聽聞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學多才,文韜武略,不管是在行軍打仗還是治家治國上都頗有見解,就連顧老閣主都對他讚不絕口,顧大學士更是隻要見到他就貼上來不肯走,聽聞他不光是有學問,更是頗有手段,殺人眼睛眨都不眨,若是有人敢當著他的面得罪他,他就會命令一直以來跟著他的玄北大人動手,輕則卸了對方一條胳膊一條腿的,重則打得對方癱瘓……可雖然他行為如此猖狂,亦有不少御史上折參奏他,可是皇上卻始終不曾處置於他,只因為每次他動手,皆是別人先動手招惹他,他才反擊的,有理有據,讓人挑不出錯來。
首先,左相大人是這般的性格,那他們在客棧跟二女兒起爭執之時,一直跟著他的玄北在哪裡?他為什麼不曾出面,為什麼沒有動手教訓二女兒?若是玄北出手,哪裡還用等到天寶前去;其次,天寶前去,看見昀凰公主起了色心,這就更說不通了,左相大人是何等人物,若是有人當著他的面對他的未婚妻起了貪念,他會一點都不察覺?他會無動於衷?
想想都覺得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可事實呢?
事實是,他不僅沒有任何表示,還一起被帶進府上,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在天寶下令將他們關起來的時候,張濤和簡少堂都劇烈反抗過,而他,卻始終不曾言語,就這樣任由衙役將他們關起來,那時候,只要他站出來,將自己的身份爆出來,或者是拿個什麼物件證實一下他就是左相大人,誰還敢動他?
若他早知他的身份,必然是將他當祖宗一般供著,怎麼可能會將他押入大牢,還派人前去送他們上路,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而現在,在面對著自己的未婚妻被人**的情景,他依然是無動於衷,直接讓玄北上前砸門……
這一件件,一樁樁事情想下來,錢大人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結論:他被左相大人利用了。
可是為什麼呢?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他此刻派人前去砸門,分明是想將昀凰公主和天寶的醜事大白於天下,對女子而言最重要的可就是清白啊,他這樣做,分明是想毀了昀凰公主。
聯想到曹大人所說的,昀凰公主與他的婚事乃是皇上所賜,昀凰公主乃是鎮國侯爺的外孫女,錢大人想到了一個不可能,可是現在看來也唯有這個可能性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