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裡面跑進去,在正廳正好看見了妻子的屍體,懸掛在了房樑上。渾身上下的衣服已經撕扯沒了,到處都是傷痕,有刀傷,有撕扯的,尤其是臉上,一顆眼珠子被生生的挖出來,黑漆漆的眼眶裡頭還爬著蛆蟲。
最令霍郎中絕望的就是在妻子的下體,竟然還插著一柄腰刀,在身下是一攤暗紅的鮮血。牆角還有兒子的屍體,明顯是裝載牆上,腦袋被生生撞碎了。女兒的屍體則是在另外一個房間,被砍成了三段。
三位至親就這麼沒了,霍郎中幾乎能想象出他們死時的悽慘。這些獸兵殺了老師,然後又強行侮辱妻子,把她活活致死,兩個孩子在一旁哭鬧,喊叫。竟然有人抓起了兒子,摔在了牆角,把腦袋打碎了。小女兒也被殘忍的分屍,霍郎中在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他甚至有一死了之的衝動。
“薊國公,小人當時就在妻兒的屍體前面,足足坐了三天。我有心陪他們去,可是惡賊沒有伏法,我哪有臉見他們啊!苦思冥想,小人就是一介醫生,我能用的辦法就是自己的醫術。從此之後,我就追著左良玉的人馬,他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行醫揚名,漸漸的讓左良玉知道我,把我請到了他的身邊,替他治病。多少次我都有直接用藥毒死他的想法,但是正所謂要解心頭恨,鈍刀斬仇人!我就要用慢性的毒藥,一點點送殺人的惡魔去死!不光是他,他的妻子,他的兒子,他的孫子,我全都不放過,左家必須斷子絕孫!”
霍郎中說到這裡,冷笑了一聲:“薊國公,本來小人想要自走了之,可是心裡頭憋著話,不吐不快啊!聽說您一向嫉惡如仇,把霍某人千刀萬剮,我都沒有怨言,只求您能把這些作惡多端的惡人、兵痞一一殺掉,替天下的百姓出口怨氣!”
“求!您!了!”
霍郎中撲在了地上,腦門磕在花磚上,五體投地。
聽著他的講述,在場眾人全都渾身發冷,尤其是左夢庚手下的那些將官,更是膽戰心寒。霍郎中說的事情,他們不是不清楚,相反他們還無時不刻都在造孽。
蟻民不足為慮,可以隨意的虐殺,哪知道一個普通的醫者,竟然有這樣的心機和手段,實在是太可怕!
一直在地上坐著的王允成突然站了起來,仰天狂笑,發瘋了一般,他一瘸一點的到了左夢庚的面前。
“蠢貨,你現在知道誰殺了你爹吧?就是他自己!老夫落到今天的地步,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不過老夫可真是替你們悲哀啊,拼死拼活,打了二十幾天,你們竟然一個勝利者都沒有,真是可發一笑!”
王允成說完,突然猛地一轉身,一腦袋撞向了堂上的柱子。只聽得啪的一聲,腦漿迸裂,王允成緩緩摔在了地上,已經氣絕身亡!
“這!”左夢庚他們看到了這裡,只覺得渾身發冷,不寒而慄。
沒錯,他們打了這麼長時間,到了如今,究竟誰是勝利者啊?
左良玉不是王允成殺的,而是被一個郎中用過量的春藥弄死的,而且又牽涉到了屠村慘案,這可是天大的醜聞!
到底該怎麼收場,他們這些左良玉的部下,又該如何?
要不要為了慘案負責,還有臉繼續待在湖廣嗎?
盧光祖突然像是發瘋了一樣,急忙喊道:“薊國公,馬上把所有人都抓起來,今天的訊息不準走漏一個字!”
顧振華微微冷笑:“盧總兵,事到如今,還想瞞著嗎?”
左夢庚眼珠子也瞪圓了:“顧振華,你真想和我們撕破臉?”
“哈哈哈,軍人辦事,講究丁是丁卯是卯,事實如何,會繼續拷問霍郎中,然後本爵向朝廷上書,該怎麼處置,就聽朝廷的意思吧!”
“顧振華,你別欺人太甚!”
“左夢庚,你們父子作惡多端,這就是報應。本爵想這種殺良冒功,屠戮百姓的事情,你們爺倆乾的不少吧?從今天開始,凡是這種案件,都可以到按察使衙門,向本爵告發。正所謂惡貫滿盈,你們父子是罪魁禍首,該受的懲罰,一個也跑不了!”
顧振華說完之後,毫不搭理左夢庚,直接擺手讓人帶著霍郎中,一同回到後面。吳凱傑在經過左夢庚身邊的時候,還笑道:“少帥,別傻站著了,不然小心把你當成犯人,也給扣下來!”
“哼!”左夢庚狠狠的跺了跺腳,帶著所有人衝開了外面的人群,一溜煙回到了帥府。
盧光祖也緊緊跟隨,他們一直到了書房,盧光祖面色嚴峻地說道:“少帥,我仔細的推想了半天,咱們都上當了,最開始的時候,您可沒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