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要說這九品也不算小了,三甲同進士出身,多少人都被塞到了六科廊,從七八品的言官幹起,別提多清苦了,這九品官。還是管著屯田,好歹有些油水可撈!”
“還是吳兄高見,上面說了。考這個也不耽擱科舉,只要幹滿了三年,一樣可以考科舉。”
秦時孝還是忍不住撇了撇嘴:“朱兄,照你這麼說這個還挺合算的。只怕考試不會太容易吧?”
“也不應該太難。上面可是寫了,原則上要招募三千人呢,如果成績優秀,還可以擴招,比起科舉多了十倍不止!”
秦時孝一聽這話,頓時嗆了一口茶水。
“多少,三千人?不是開玩笑吧?”
“誰說笑了,不信你自己去看看。反正我是不想浪費時間了。有機會就試一試!”
朱成海說著就告辭了,秦時孝也頓時來了興趣。急忙起身,向著擁擠的人群衝了過去。茶客們早就擠在了告示的前面看著,指指點點。
“看見沒有,要招好幾千人,就是為了清理東林黨的家產,真不知道這幫人貪了多少錢?”
“誰說不是啊,往常還經常聽到他們指點江山,說什麼賢人入朝,國家大治,現在一看,是他們入朝,腰包溜圓!”
“別說這個了,咱們還是看看這個屯田官吧,要招三千多呢,家裡頭要是有讀書的就去試試吧,九品雖然不大,可是和主薄一般大,就比縣太爺和縣丞小點,也不錯了!”
“可不是嗎,我們家鄰居,考了一輩子,結果連個秀才都沒混上,丟死人了!”
秦時孝費了好大勁,擠了進來仔細的看了一遍告示,頓時他也渾身熱血沸騰了。從人群之中擠出來,忍不住激動異常。
“我有機會了,我能當官了!”
他像瘋子一樣的喊著,周圍茶客全都側目,可是秦時孝也不管這些,幾步到了吳凱傑的桌子前面。
“吳兄,上面寫了,要是在屯田田莊幹得好,能直接升任縣令,日後的考評升遷和科舉出身的一樣,這可真是一條終南捷徑啊!”
吳凱傑頓時笑道:“終南捷徑不假,可是這屯田屯的是誰的田啊,可是那些東林的正人君子的田,你能下得去手管理嗎?”
吳煥舉也笑道:“沒錯,方才某人還說,要替東林的君子上書請願,難道就是這麼請願嗎?”
秦時孝臉漲得通紅,只能爭辯道:“此一時彼一時,首輔大人能推出如此的善政,可見是對天下讀書人的關懷。相比全天下的讀書人,東林又算得了什麼。兩位少陪了,我也去溫書了!”
秦時孝和幾個朋友快步離開了茶館,生怕晚了一步。
“哥,這就叫有奶就是娘吧?”
吳凱傑笑道:“一點錯都沒有,他為什麼要拉著人上書,不過是想搏一個富貴而已。要是東林黨能東山再起,不管有用沒用,日後都要酬謝難處伸手的恩人。可是這種火中取栗的事情畢竟有風險,要是能老老實實的考上一個九品官,日後在往上爬一爬,何必冒那個風險呢?”
“哥,你是把人心都看透了啊,咱們要不要也去考這個啊?”
吳凱傑笑著擺了擺手:“這個主意高明啊,打掉了東林黨,然後廣開善門,籠絡天下讀書人,等於是挖了東林黨的祖墳。這種手段不是馬士英能使出來的,依我看多半就是那位薊國公顧振華的手筆。”
“沒錯,薊國公的確堪稱英雄,不止練兵打仗一流,而且手段過人,能在河南快速開啟局面,就可以看出此人的不凡!”
“哈哈哈,既然知道是誰幹的,我們何必緣木求魚呢,直接投靠薊國公就成了,憑著我的本事,保證能讓顧振華眼前一亮!”
告示貼出去之後,整個江浙都被震動了,原本那些年輕計程車子正摩拳擦掌,想要給東林黨鳴不平,可以說輿論就在爆發的邊緣。
偏偏在這個關頭,考試的訊息傳來,一瞬間就轉變了讀書人的視線。難度低,錄取多,還能直接當官,又不耽擱前程。這種好事可是可遇不可求啊。
即便是那些東林的死硬分子想要掀起什麼風浪,可是也沒有人和他們玩了,全都去溫書了。而且有些人還聽說要考一些農工的常識,一瞬間什麼《夢溪筆談》《天工開物》《農政全書》《九章算術》等等之類的,原本都被忽略掉的雜書,也一下子火熱起來,書店裡頭全都被搶光了,加印也不夠,有些人乾脆直接抄書。
這時候市面上又出現了不少集錄的小冊子,應考大全之類的玩意,比起後世的高考一點都不差,這些年輕計程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