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困難有兩個,第一就是糧食的問題,目前從許定國手中繳獲的糧食只夠十天使用,而且聞訊而來的饑民越來越多,必須有充足的糧食供應。”
“沒有問題,十天時間足夠了!”顧振華笑著說道:“許定國出賣給滿清的糧食已經開始運回了,另外還有一批糧食正在籌備,兩個月之內,就能有五十萬擔到位。除了供應軍隊需要之外,還能拿出三十萬擔救濟百姓。”
“有三十萬擔糧食,我這心裡就有譜了。”徐方笑著說道:“以工代賑,雖然不錯,可是小小的歸德,工程有限,而且也不能光幹活,不想著吃飯。說到底最重要的還是糧食,所有饑民當中,兩成用來幹工程,八成用來屯田,這個比例差不多合適。手裡有糧,心中不慌啊!”
徐方笑著說道:“眼下已經錯過了稻子的播種期,種水稻來不及了,我準備種番薯和土豆,成熟快,雖然不好吃,但至少頂餓。只要撐到明年開春,等到新糧種下去。一切就有轉機了!”
番薯!地瓜!
顧振華原本還想充當神棍,指點一下徐方呢,沒想到這位竟然先想到了。顧振華也有點小鬱悶。
“徐先生,聽說番薯不擇土地,產量不俗,是渡過饑荒年景的寶貝,你準不準備多種一些?”
徐方搖了搖頭:“國公爺,番薯和地瓜在大明早有種植,萬曆二十二年的時候。福建巡撫金學增就曾大力推廣,幫著福建百姓渡過了災年,因此這番薯又被成為金薯。其後各地都有種植。不過番薯需要種在地勢較高的坡地上面,在平地上產量反而不高。而且即便以最高產量計算,還不到麥子的三分之一。”
顧振華一聽這話,頓時就皺起了眉頭。地瓜土豆不是公認的高產作物嗎。康乾盛世不就是紅薯盛世麼,怎麼在明末,產量反而這麼低了呢?
“徐先生,按理說這平地土更肥沃,怎麼產量反而上不去了呢?”
徐方苦笑了一聲:“道理如此,不過在京的時候,我聽傳教士說過,這番薯的原產地就是山地高原。想必到了平地,反而不適應了。福建多山地。這也是金學增引種成功的原因。作物和人也一樣,都有一個水土不服,我想要是培育一段時間,或許能成,只是天下煩擾,朝廷早就沒有這個心思了。”
看來沒有什麼靈丹妙藥啊!顧振華心裡也暗暗感嘆。要是番薯真的像後世的產量,大明朝拼了命也會種的。農作物引種的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放在農業社會,更是需要幾十年,上百年的摸索實驗。
明末引入的作物,結果到了康乾結出了果子,白白讓韃子撿了名聲!
當然對此顧振華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說道:“既然如此,什麼合適,就種什麼吧。當然改進良種的工作也要做,徐先生,我看就聘請幾位農學家過來,再加上經驗豐富的老農,一起努力,爭取找到番薯高產的方法。”
“說到農學家,我還真有一位朋友,他叫沈君山,是一位偏才,他向大學士徐光啟請教過雜學,還跟著徐先生的弟子孫元化學過西人的歷法算學。他最有名的一句話就是道德文章,敵不過柴米油鹽。就因為這句話,引來了不少非議,早早的被趕出了京城,他的家就在河南南陽府的葉縣,離歸德不遠。”
顧振華頓時來了興趣,笑道:“我不管別的,誰能幫我種出更多的糧食,造出更好的武器,誰就是大才。徐先生,你馬上修書,請這位沈君山先生過來,另外這樣的雜學人才,有多少要多少!”
徐方笑著點頭:“國公爺,我有把握把沈君山請過來,只是眼前還有一個大麻煩沒解決,不然什麼都幹不了啊。”
“哦,說說看。”
“就是土地的問題。”徐方說道:“歸德府良田眾多,可是全都集中在大戶手裡。中原歷來就是兼併嚴重的地方,尤其是萬曆以來,災害不斷,每一場大災,都有無數老百姓破產,不得不將土地賣給大戶,變成佃農。到了崇禎年間,甚至中小地主全都破產,只有最強悍,最兇厲的,最有權勢的,才能守住土地。”
徐方說的一點都不錯,顧振華早就深有感觸,任何危機,都是普通老百姓受影響最大,也最先破產。就像他這種玩地產的,關係密如蛛網,一般的危機根本傷不到,相反還能借助危機,大發橫財!
當然地位轉換之後,顧振華就更加深刻的清楚這些豪強大戶對國家的損害。他們欺凌剝奪老百姓,同時又千方百計的躲避稅收,躲避責任。利益佔盡,卻把罪過都歸咎到了朝廷的身上。
所謂官逼民反,其實這些大戶的逼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