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成了這個樣子,不光是身體,還有心理的。你們這些當官的,背後惡語中傷,前敵流著血,背後還要捱罵,誰能受得了啊!
越其傑的處境格外的尷尬,結果南京方面馬士英還不斷的給他送來訊息,讓他務必見到顧振華。
老馬這麼著急,也是有原因的,除了張縉彥給他找麻煩之外,袁宗第率領著人馬已經過了歸德,後續的田見秀帶著人馬也奔江南了。
兩軍加起來,一萬多人,全都去江南就食,糧食還是小事,要是這些人趁機鬧了起來,別玩了他們可是流賊出身,連鳳陽的皇陵都燒過,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敢做的!
老馬甚至都懷疑顧振華想要利用這些流賊,直接到了京城玩一個清君側,把他給幹掉,然後再把罪責推給流寇,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可就悔之晚矣了。
馬士英他們一日三驚,逼得越其傑也是愁白了頭。可是說什麼都沒用,他們根本見不到顧振華。下面的人也推得一乾二淨,招降流賊沒錯,不過那時顧振華沒受傷之前的決定。如今這些流賊都打過韃子,立下了大功,偏偏沒有正式編入安**。河南又沒有足夠的糧食供給,總不能讓他們再回到李自成手上吧,更不能眼看著他們投降滿清。
唯一的出路就是去江南,只有會有什麼後果,那就看天意吧!
越其傑是越想越憋氣,越想越沒有出路,五官都愁得縮到了一起。
“大人,好訊息,天大的好訊息!”越貴三步兩步跑到了越其傑的面前。
越其傑陰沉著臉:“老爺愁事千萬,喜從何來啊?”
“老爺,小人剛剛聽說了,李自成派遣了十萬大軍進入了河南就食。我估摸著啊,安**和流賊之前肯定會有衝突。您想想啊,十萬大軍,不論如何,顧振華總該露面了吧,我就不信,他還能藏著!”
越其傑一聽,也是眼前一亮,可是稍微一想,又皺著眉頭:“貴兒,如果顧振華真的重傷,只怕……”
“哈哈哈,老爺,您怎麼糊塗了,有什麼可怕的。就算顧振華真的動不了了,安**打了大敗仗,到時候看看他們還神氣什麼,還敢不敢自恃功高,為所欲為!”
越其傑終於露出了笑容:“你這個鬼傢伙的腦筋轉的不慢,快去給老爺好好打聽著。”
正月二十五,按照國人的習慣,還沒有過完年呢,李自成就派遣了十萬軍隊,有劉宗敏親自帶隊,出了潼關,進入了河南地界,一時間中原的氣氛再度緊張起來。
不過南京此時卻不是緊張這麼簡單,一場驚心佈置的行動終於到了收網的時候。
內閣次輔張縉彥親自指揮,廠公戴瑩發動了東廠錦衣衛的勢力,傾力配合。能讓這兩位如此重視。這個案子可謂是驚天動地!
張縉彥端起來茶杯,手卻不住的顫抖,端了半晌。卻一滴水也沒有喝到,往茶杯裡一看,原來水早就沒有了。
“哎!讓戴公公見笑了。”
戴瑩苦笑道:“張大人,說句實話,咱家這心裡頭也是撲騰撲騰的。這和對付一兩個官員不一樣啊。”
“沒錯!”張縉彥點點頭,苦笑著說道:“讀書人都自命清高,彷彿一提錢就髒了嘴一般。可是人世上的事情。沒錢是萬萬不能的。算一算,光是十年寒窗苦讀,買書本筆墨。拜名師,參加科舉,哪一樣不是花費驚人。官商官商,早就勾結在了一起。商人靠著財力到處辦學。資助讀書人,結果這些讀書人中了科舉,反過頭來再給這些商人保駕護航,為他們說盡了好話,這就是大明貪墨的禍根!”
戴瑩笑道:“張大人說得真好,錢通神路啊,當初咱家家裡要是有一點錢,哪能賣兒賣女啊。說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也不知道這世道能不能改變啊?”
張縉彥笑道:“戴公公,說起來薊國公在河南就已經做了不少了。官府廣設學堂,把教書育人的權力拿在手裡。然後擴大考試招官,官吏一體,層層選拔,層層考核。如此一來,再去資助讀書人,也難保一定出頭,自然也就打破了魔咒。”
戴瑩十分感慨,笑道:“薊國公真是有救世之才,又深謀遠慮,若非如此,咱家也不會認準了薊國公。要想救大明,非薊國公不可,咱們無非就是替薊國公衝鋒陷陣而已!張大人,咱家已經派人將碼頭周圍封鎖起來,保證風雨不透。”
張縉彥點了點頭:“戴公公,你做事本官非常放心,就讓咱們一同聯手,把大明的碩鼠揪出來!”
張縉彥說完之後,就拱手告辭,他還要去內閣盯著,防止馬士英他們狗急跳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