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激發出了睡蓮本性的母性,她摟過三郎的頸脖,在他滿是胡茬的下巴上輕輕一吻,說道:“我們雖然認識了十來年,可是在婚前也見過匆匆幾面,我們之前相處的日子加起來都沒有成親這三天多,所以我們對彼此不太瞭解也算正常。”
“我以前之所以和你生氣,是因為你太唐突了,一個男人給丫鬟下瀉藥,設計使得姑娘姑娘落了單,猛地跳出來拉著姑娘說話是什麼道理?還有在成都的時候,我還在孝期呢,你盯著我的肚子,說什麼‘生兩個以上的嫡子’難道不該打?”
聽到這裡,許三郎連忙解釋道:“我若不如此算計著,就娶不到你做老婆了。至於說生兩個兒子——那時候我們已經得了皇上的賜婚,火升了,米也下鍋,就差煮成熟飯,怎麼還說都說不得,我又沒做——嗚。”
三觀相差太大了,無法就這些事達成一致意見,還不如不說,說多了就成爭執。睡蓮吻住許三郎的嘴,總算是肉包子打狗,堵住了三郎的嘴。
在許三郎“蠟燭”再次“高照”之前,睡蓮掙脫開來,說道:“這樣說來,以前是因誤會了,咱們不用再提那些不高興的。成親這幾天,我試探你,猜測你的心思,實因你我已經是夫妻,懂你,知你,是我做妻子應該做的。”
“——只是,從我們新婚夜,到次日去宮裡謝恩,再到永定侯府祭拜祖先,那麼多雙眼睛日夜盯著我們,國事、家事,每一樣都關係重大,這是我以前從未遇到過的——三郎啊,我是害怕了,怕出了差錯,怕入了別人的局,我們是皇上賜的姻緣,可是未來的路還要靠我們攜手一起走,現在路剛剛啟程,腳下卻已滿是荊棘。”
成親三日,這是睡蓮第一次說真話,無論她表現的多麼鎮定和老練,可是內心裡,她還是不安的,因為順平伯府當家主母這個工作比以前鬥惡僕、鬥繼母、斗極品親戚、和姐妹們玩心眼難多了,風險也不是一個檔次的。
聽到睡蓮這番話,許三郎比睡蓮初聽他的秀才是買來的更加詫異,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拯救睡蓮於水火的英雄!他在成都“遊學”三年,早就透過姚知芳透露的資訊知道這個小女孩被顏家拋棄在老家,還因繼母的作梗遲遲不能回京。
回燕京之後,他本來已經慢慢遺忘這個他認為“可憐”的女孩,可竹林一場偶遇,他聽到這個女孩為自己辯護,給知芳分析永定侯夫婦看似仁義,實則下作的行為,說的字字在理,若不是嚐盡人間冷暖,那裡會看的那麼透徹?他堂堂七尺男人,居然對一個小姑娘產生的惺惺相惜之感。
所以在知芳走後,他跳出來質問睡蓮,為何這天下但凡是明理之人都會感覺到其中的蹊蹺,卻為何天下人都說永定侯夫婦仁義,照撫弱弟,罵他無德無形,爛泥扶不上牆。
那個女孩眼裡滿是不符合她年紀的滄桑和無奈,她說,只因坐在永定侯這個位置上的,不是三叔您。
這句話撥動了許三郎的心絃,他開始慢慢收集這個女孩的資訊,他得知她母親死的蹊蹺、舅家也敗落了、繼母兇狠暴烈、父親不管不問、祖母只關心親外孫女,唯一有些好感的嬸孃隔了房,而且還是個自身難保的寡婦……
知道的越多,那股惺惺相惜之感就越強烈,原來這個女孩和他一樣,都是在複雜的家庭環境中努力活出自己一片天的苦命人。
就在那時,他心中開始浮現一個念頭,等自己出息了,就把她娶回家,給她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家。
後來她舅舅魏家要賣南京的豪宅,他重金買下,用地契試探,她果然沒有令他失望,沒有被眼前的利益矇蔽雙眼。之後,他就更堅定的那個念頭。
法華寺再見她時,她已經是擁有傾世芳華的女子,他扮作白衣知客僧瞧她,暗想:這簡直就是按照我心中妻子的樣子長的嘛,要是不嫁給我,天理不容!
所以後來他出手攪合黃了她和英國公府張溶的親事,還乘著她來永定侯府赴宴,支開了她的丫鬟,把她引到僻靜處說話,他請求睡蓮等等他(睡蓮抓狂:你那是請求嗎?明明是威脅好不好!),等他從沙場歸來,請旨賜婚。
戰事遠比他預料的激烈,燕京還起了偽帝之亂,他終於撿了一條命回來了,得伯爵的爵位——原本按照戰功,他可以封侯的,但是皇上為了鼓勵他支援魏王,暗示侯爵之位等魏王登基後,由魏王來封。
皇上補償似的問他,可有什麼請求?他直言道,他心儀顏家的九小姐已久,可惜顏家兩房嫡支避難音信全無,若找到了她,還請給與他賜婚的榮耀。
三年後,他如願以償。可三天後,他的妻子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