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兮為什麼要住到他們東宮來?這件事她是百思不解的,直覺上她也是覺得這個野丫頭一定是別有所圖,只是毫無線索,也想不透徹。
那邊她陰沉著臉,若有所思的盯著宋楚兮這邊良久。
宋楚兮也不迴避,反而光明正大的用一種十分鮮明的挑釁的眼神與她對視。
安意茹能夠感覺到她那目光裡不加掩飾的寒意,心口突然就怦怦的跳了兩下,然後便就飛快的定了定神,冷聲道:“這裡是太子府,你最好還是安分一點的好。”
說完,也就不再多留,趕緊也是匆匆的往後院那邊去了。
文馨公主狐疑的看著宋楚兮的側臉,“你和她有仇嗎?幹什麼招惹她?”
“我先招惹她,也總好過等著她來主動招惹我。”宋楚兮含糊其辭的回了一句,然後就盯著花園那邊的方向,頗有些高深莫測的笑了,“我們的那位太子殿下還真是豁的出去,那個叫做香穗的丫頭跑的沒了蹤影,如果抓不到她,那就只能將她看做是吳氏的幫手了,這樣一來,吳氏就成了唯一的突破口,如果有人心裡有鬼的話……”
“你是說這些女人裡面一定有人心裡有鬼?”文馨公主思忖著,沉吟說道:“那麼會是誰按耐不住的先出手?”
“太子妃和顏承微都被捲進來了,按理說來,當然現在最緊張不安的就是她們兩個了,且不管她們是不是問心無愧,那吳氏已經過廢了,註定是翻不了身了,這個時候,她也肯定要是能拖下水去一個就是一個了,哪怕本身就只是她無中生有的栽贓陷害,等她醒來,也絕對是要咬死了此事不放,所以——”宋楚兮道,說著,語氣不由的一深,“太子妃和顏承微,危矣。”
“所以呢?你覺得她們兩個會去殺人滅口?”文馨公主道,不知道為什麼,她只要是看著宋楚兮此時的眼神就會覺得頭皮發麻。
“她們蠢嗎?”宋楚兮不答反問,緊跟著就是話鋒一轉,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道:“明知道太子在等著她們自露馬腳呢,她們還會不怕死的往上湊?說白了,就算吳氏醒過來,指證了誰,那也除非是她的手裡能拿出鐵證來,否則的話,咬死不承認不就得了?可是如果去殺人滅口的話——一旦當場被按下了,那就是百口莫辯了。廖倩華雖然不聰明,但也不算笨,至於那顏承微,就更不在話下了,你還覺得她們會做這樣自掘墳墓的事情嗎?”
不過話雖這樣說,可是這件事的利害畢竟只有顏玥最清楚,萬一那丫頭把持不住,會擔心吳良媛的手裡真拿了什麼證據,那就還是極有可能是要鋌而走險的。
宋楚兮的面上談笑風生,此刻心裡卻是一刻也不安定,一直都憂慮不已。
文馨公主倒是沒在意她的神情中那一點微弱的異樣,只認真思索著她的話,最後便是皺了眉頭道:“既然她們都不會出面,那這樣一來,今晚這臺戲,不就沒的唱了嗎?”
“怎麼會?”宋楚兮看她一眼,唇角彎起一抹笑,那笑容看上去就愈發是顯得高深莫測。
她的雙手攏在袖子裡,迷了眼睛去看天上繁星,然後才又繼續慢條斯理的說道:“還有安良娣啊,太子殿下心中最為舉足輕重的女人,這個時候如果對整件事袖手旁觀的話,她就太對不起我們這位太子殿下對她的寵愛了。”
文馨公主這回是真的被她繞暈了,眉頭就使勁的皺了起來。
“怎麼?不懂?”宋楚兮得意挑眉。
文馨公主最討厭的就是她在自己面前裝大尾巴狼,可偏偏宋楚兮就好這一口,好像是把和她抬槓當成了日常的消遣了。
“你願意說就說,不說就算了,我不在這裡聽你故弄玄虛了。”文馨公主冷了臉,作勢就要轉身。
宋楚兮於是就不再逗她,唇齒微啟,吐了幾個字出來,“見縫插針,落井下石啊!”
文馨公主的心裡震了震,腳步頓住。
“你說那女人會趁火打劫,藉機出手嫁禍?”文馨公主沉吟,想了想,還是嗤之以鼻,“你也說了她是這後院裡面最得寵的一個,她犯得著嗎?”
“公主你出身皇室,總不會也這麼天真吧?你以為這深宅後院裡面有哪個女人是真的高風亮節,會一輩子只甘心守著一個男人的寵愛過日子?更何況,這是皇室,是被北狄一國堂堂儲君的後院。一妻一妾之間的差別,非同小可。”宋楚兮道。
說她小人之心也好,也許安意茹傾慕殷紹是真,可她反正是從一開始就不信,那女人會完全的不存功利之心。
哪怕當年她處心積慮的算計自己也好,說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