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倒是用得著。”
申屠雷咧著嘴道:“是呀!不要白不要。”
梁金花哈哈笑道:“話不是這麼說,這個訊息你知道,人家必定也知道了,你知不知道還有什麼人也踩上了盤子?”
申屠雷道:“令主顧慮得很有道理,但是湖廣黑道上的幾個人物,透過令主的傳聲招呼,卑屬相信是再也不會有人膽敢橫加插手。”
梁金花道:“這件事我來之前,已經關照下去了,問題是現在外面風傳我被擒入獄,只怕那些有心劫銀的人、又將活動了。”
申屠雷皺眉道:“這個……”
梁金花冷笑道:“無論如何,這批銀子我是志在必得,你只令手下人,從今天開始,務必要仔細地盯上,確定了時間之後,直接去見巡江第七舵的吳舵主,要他全力支援你們。”
法堂驚異變
申屠雷抱拳道:“遵命!”
梁金花道:“對方實力很雄厚,聽說由火器營押送,我們這邊要去的人,都得準備一身防彈衣服,而且都得有高來高去的武功才能勝任。”
頓了一下,她又接道:“這些防彈衣服,我已令總舵成衣堂連夜趕製,至遲在三天之內,可以趕交巡江第七舵,到時候你可以去領,至於人手方面,你要仔細地挑選一下,你這方面以不超出七人為限,最好就是你們‘混江七龍”七個人。”
申屠雷點頭道:“是!”
梁金花淺淺笑道:“我一向在江南活動,這是第一次在外碼頭做案,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事情成功以後,我會考慮在漢水立巡江第十三舵,舵主一職就委令由你擔任。”
申屠雷面現喜色道:“令主栽培!”
梁金花輕輕嘆息,道:“凡事百密而難免一疏,這些年我雖一再藏盡鋒芒,不以真實面目示人,可是梁金花三字,仍然傳聞天下,只可嘆那位代我受害的姑娘……說不定死罪難逃,我本想入獄把她救出來,可是為了這一次的大生意,也只有暫時先委屈她幾天了。”
申屠雷道:“令主的意思是……”
梁金花道:“我如果現在劫出那個代我受害的姑娘,傳揚出去,只怕各方都有戒備,那麼一來,對我們下手劫貨大為不便,目前將錯就錯,反倒是下手良機。”
申屠雷道:“令主高見!佩服之至。”
六人一齊站立,抱拳告辭。
梁金花又道:“這樊城居內藏有高人,你等以後進出要千萬小心,沒有特別事情不必前來。”
六人同應道:“是。”
梁金花右手虛著向外一按,窗扇大敞,比了個手勢,六人先後越窗而出,轉瞬間室內又歸於平靜。
又等了一會兒,梁金花把燈光撥暗,然後取了一塊黑綢子,把頭髮包紮了一下,她脫下了足下的薄底靴子,換上了一雙全系人發所編織成的軟底弓鞋。
這雙特製的鞋,再加上她傑出的輕功絕技,可使她身輕如燕,踏瓦無聲。
她由枕下掣出了長劍,插好背後,一長身已翻出窗外,然後她再掩上窗戶,左右打量了幾眼,遂騰身而起,像一隻燕子般地躥上了對院的屋簷。
緊接著她輕登巧縱,一連幾個起落,如同星丸跳擲般地已翻出了十數丈外。
“樊城居”是樊城地方最大的一處客棧,內裡亭臺穿插,屋舍連雲。
梁金花輕車熟路極為快捷地翻過兩片院落,來到了一處精緻的偏院。
這裡只有四五間客房,靜靜地散佈在樹叢之間。
梁金花略一顧盼,即向一處亮有燈光的客房襲進。
這間房子好像窗戶本來就開著,梁金花盡管有一身傑出武功,可是距離這間房子五丈以外,她即腳步放慢,不敢貿然欺近。
站在屋簷上向對面房子裡看,一目瞭然。
房間裡來回地走動著一個人影,那人雙手後負,一身白色長衣,滿頭長髮披散在肩後——正是那日擒服江芷的武林異人齊天恨。
他來回地在房內走了幾轉,遂坐下來,拿起筆在紙上寫字。
梁金花遠遠地打量了他一番,“千里追風俠”的大名她久仰極了,從小小孩提時,即聽說關於此人的種種傳奇,並且他是師父鶴道人平生摯友,可是梁金花直到今夜才算第一次看清他的廬山真面目。
她敬仰他、愛戴他、恨他又怕他。
她確信他是一個畢生堅立在俠道立場上,是一個永不為外在力量所能移動的俠士異人,但是他的存在,卻大大地影響了自己這一夥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