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抱怨聲響起,他們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童謠還在繼續,帶著一絲陰森和童真的聲音讓他們心底一涼。
‘……一個印地安小男孩,歸去來兮只一人;懸樑自盡了此生,一個也不剩。’
總算,那童謠唱到了結尾,幾秒鐘後,工廠裡唯一的大螢幕亮了起來,一個帶著小丑面具的酒紅髮女人出現在螢幕中央——
‘你們好,各位,也許你們當中有些人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們,我想和你們玩個遊戲……’ 見無論如何掙扎都起不了任何作用,厄里斯決定省點力氣。林肯帶著她走進山林。在荒無人煙的大自然裡,每棵樹都長得那麼類似,每一個拐角,每一塊大石,每一處青苔,看上去都一模一樣,正常人在這種環境下,過不了多久就會頭暈眼花迷失方向,不過林肯卻顯得遊刃有餘。
沒過多久,他就將厄里斯扔在了地上。
“第一課,生存。”他雙手抱胸十分自然地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厄里斯,“昨天,在相同的情況下,如果是我,我一定可以逃脫成功,但你失敗了,這點讓我很失望。我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並且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記著,別隻顧著匆忙逃跑,你的體力和你的速度是成正比的,你得學會利用周圍的一切。作為提示,瞧,清晨的鳥兒特別多,或許你可以從中找到你的早餐?赤腳也不方便你行動,也許你應該先解決你的腳傷問題,類似於這種植物,它們可以幫你緩解疼痛。”林肯從鬆軟的土壤裡摘下了一小撮綠色植物。
厄里斯有些古怪地盯著他,似乎在衡量他這些話的可信度。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綁架你們倆的企圖嗎?就是現在,快跑,厄里斯。”
厄里斯皺緊眉看了他好幾眼,最終選擇了一條和來時完全相反的路,飛快地閃進了樹林。當然,她記得來時的路,她完全可以按照原路返回,走到林肯的木屋,開走他的車,去一個他完全找不到的地方安全度過一個月,但她並不想這麼做。
一個月啊,足夠她去做很多有意義的事情,你認為她會龜縮在某個角落裡?就算她想,系統也絕不會讓她這麼輕鬆。
從一開始的殺人遊戲,到現在的生存遊戲,蒙面殺手和變態殺人狂,厄里斯玩死了前者,而後者……從他決定將她帶走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落網了,而且,厄里斯也早就確定,他一定會帶走她。
人類的感情就是這麼有趣,看上去難以捉摸,實際上又是這麼容易被掌控。
在厄里斯的刻意下,第一課很自然的以她的失敗而結束。接著是第二課,第三課,第四課……厄里斯確實是個瘋子,但是她的肉/體依舊是普通人的標準,她的體力決定了她只會用腦力或者快準狠的方式奪取他人性命。然而有時候,這種方法也行不通。
所以與其說是林肯培養厄里斯,還不如說是厄里斯利用林肯久經沙場的戰鬥知識讓自己變強。
時間一天天過去,林肯在厄里斯身上花費了大把時間,至於艾瑪,除了每天兩三餐之外,她似乎被林肯遺忘在角落裡。厄里斯的待遇似乎也在一天天升級,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被林肯帶出了小黑屋,住進了比較正常的房間,多了換洗的衣服,多了正常的三餐,甚至到了最後,還多出了看電影或者逛街的娛樂時間。
而艾瑪對於厄里斯的態度,也徹底改變了。她不再將她當成自己的朋友,她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嘲笑和憐憫。她似乎認為厄里斯為了生存開始委屈求全,換句話說就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愛德華·坎帕裡法官在今日批准12年前伍德街兇殺案兇手諾德·羅伊斯假釋……’
‘州長艾扎克·弗蘭斯塔決定在伊頓河上游修建水壩,當地居民表示抗議……’
‘勞倫斯公園汽車爆炸事件懸而未決,警察局局長費利切·葛拉聲稱此次事故僅是一場意外事故,但有訊息透露這是一場恐怖襲擊,襲擊者是伊頓鎮的抗議居民……’
‘沃德家慘案兇手至今下落不明,有訊息稱真正的兇手一開始就混進別墅,僱傭了一隊已犯下三起謀殺案的面具殺手,在兩敗俱傷下帶走了倖存者艾瑪·沃德和厄里斯·迪斯科蒂亞。負責本案的布賴安探長不願對此透露過多訊息……’
“可以開始了。”換好了衣服準備開始格鬥訓練的厄里斯看都沒有看電視一眼,直接對林肯道。
林肯看著穿著運動背心,露出腹部上剛剛痊癒的疤痕的厄里斯,有些玩味地勾起嘴角,他隨手關掉了電視,走上前,語氣裡帶著一絲古怪:“……我還記得,當初我在你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