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定遠侯便是再相信自己的兒子,也不無法改變皇上的心意。還不得不對長子不聞不問,免得皇上將穢氣撒到全府上下幾百口人的頭上。只是定遠侯真沒想到,幾年的沉寂,不但沒讓長子消沉,反而令他更加成熟了,少年時的意氣風發和睥睨自傲,都被沉穩內斂所取代。就象剛才那一番話,明明沒有半點有用的證據,卻字字句句都指向了甘老夫人,而且合情合理,就算之前沒有過香丸和針扎這兩件事,也會令人不由自主地贊同他的觀點,不由自主地疑惑。
定遠侯想了想,便喚了小僮進來,披上貉皮大氅後,衝赫雲連城道:“隨我來。”
赫雲連城跟在父親身後,進了二門,直接去了宜安居。宜安居的暖閣裡,甘夫人正同兒子兒媳們說笑,忽地聽外頭丫頭道:“給侯爺請安、給大爺請安。”
心中有鬼的人,不免多疑。甘夫人立即想到,侯爺往常這個時候,應當在書房與幕僚們商議朝政,怎麼會回內宅裡來?
想是想著,甘夫人還是立即下了炕,帶著兒子媳婦們迎出去,接了侯爺進來。
定遠侯安坐在炕頭,手中無意識地把玩青花瓷的茶杯蓋,杯中的熱氣,便隨著他手指的轉動,而有一陣沒一陣地嫋嫋升起。甘夫人的心,也如同這白濛濛的熱氣一般,飄蕩個不停,沒個安歇處。待兒子媳婦們都問過了安,幾個兒子也彙報了一下最近的工作成績後,定遠侯這才將眼抬起來,掃視一圈,最後落在炕桌另一頭的甘夫人身上,淡然道:“岳母大人也來了近兩個月了,銘哥兒怕是要想祖母了,夫人這便安排一下,讓岳母大人回甘府,讓銘哥兒也好儘儘孝心。”
銘哥兒即是甘夫人的外甥,甘將軍唯一的兒子。這話說得圓滿,可話裡的意思,就是不再讓甘老夫人住在侯府了。
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