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只是很擔心你,你看我們剛離開瑾縣就出了這麼多事,你真的還要去西域嗎,你為什麼執意要去西域你能告訴我嗎?”沉默半晌,黑曜決定問清楚,這樣它才能在未來的路上多幾分把握。
季優怔怔的望著它,它從來沒這麼正經的問過有關自己的一切,雖說他們認識也不久,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打從心底裡信任它,可是今天的黑曜為什麼會如此慎重,難道與今天出現的這麼多意外有關嗎?
想了半晌,季優還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低下頭悶悶的道:“以前總在書上看到西域的奇人奇事,我想去看看。”
黑曜無奈的翻翻白眼,對她的搪塞之詞也未置可否,“去西域的路上,我們會遇到很多阻力,如果你真的只是想去看看,那我勸你還是及早回頭,但如果你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我一定會陪著你安全到達。”
“謝謝你,黑曜,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季優幽幽的注視著漆黑如墨的夜空,今夜的天空沒有星辰,正如她的人生一樣毫無光明可言。
黑曜側過頭來,就著火堆忽明忽暗的光亮看著她如玉的臉龐,在心底嘆息了一聲,它伸出自己的翅膀在她頭上拂了拂,給她無言的安慰。
季優感覺到頭上癢癢的,抬起頭才看到黑曜眼中的關切,她不自在的跳起來,嚷嚷道:“喂,型給我弄亂了,你不知道頭可斷型不能亂嗎?”說完,她也伸手去揉黑曜的鷹頭,將它頭上柔軟的毛揉得亂七八糟的,然後笑著跳開了。
“哈哈哈,哈哈哈……”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空寂的街頭,讓清涼如水的夜晚也起了陣陣漣漪。
黑曜有一瞬間怔愣在原地,說實話,這雌性動物的心思還真是不好捉磨,上一刻還要死不活彷彿到了世界末日,這下一刻就笑得比狗尾巴花還燦爛,哎,算了,算了,好鷹不跟女鬥,只要她不再陰陽怪氣就好。
****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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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季優就被一陣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給吵醒了,她緩緩睜開眼睛,卻被入目所及的景象給嚇了一跳。
只見離自己一丈遠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站著一群人,他們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眼神狂熱的看著她,就像是蒼蠅看到大便……呃,呸呸呸,自己怎麼能吐出這樣不文雅的詞,要讓爹爹知道非得拔她一層皮不可。
這種狂熱是季優生平從沒見過的,他們說著自己不懂的話,好像說她是一隻很歹毒的狐狸精,妖術高強啊要吃人喝人血什麼的,她懶得理他們,視線在周遭掃視了一圈,突然現一直蹲在她身邊的黑曜不知去向,她驚惶的站起身問道:“你們看見了跟在我身邊的鷹了嗎?”
眾人見她清醒過來劈頭蓋臉就是質問,懼怕的向後退了一步,彷彿她是什麼會吃人的妖魔鬼怪般。
“有沒有人看見了我身邊的鷹啊,你們說句話啊。”季優有些著急的問道,黑曜涉世不深,萬一被人騙去烤著吃了怎麼辦?
眾人見她聲音大起來,都紛紛向後退了一步,有的人驚慌的叫道:“狐狸精要怒了,小心她使妖術,符水呢,狗血呢,大家快潑她啊。”
眾人驚叫連連,突然身後有人大聲吆喝道:“讓開,讓開,狗血來了。”
眾人齊刷刷的讓出一條路來,有一名壯漢提著一桶紅紅的熱氣騰騰的狗血,在季優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兜頭澆下。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只聽得狗血掉在地上濺起的滴滴答答的聲音。季優被這熱乎乎的狗血澆得莫名其妙,當下陷入石化狀態,狗血順著她的臉頰、衣襟滴滴答答的落下,她未曾察覺。
此時的季優狼狽極了,臉上覆蓋著滿滿的狗血,只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呆呆的注視著前方,看起來相當詭異。
眾人都等著看她變回原形,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精彩又恐怖的瞬間。
僵持了良久,季優才伸手抹了一把臉上逐漸開始凝固的狗血,怒火蹭蹭蹭的開始升級,她眼露寒芒的盯著那些人,從齒縫裡迸出一連竄的髒話:“,他,操你,竟敢算計老孃,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季優敢打賭,這是她這一輩子第一次爆粗口。
眾人愣了三秒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都拔著腿四處逃竄,邊逃還邊嚷嚷:“啊,妖怪怒了,狗血對她沒用,咱們去請真陽道長來收拾她。”
季優聽著這些人淺薄的話語,哭笑不得,要是真正的妖精豈會怕你這狗血,說不定早將冒犯過她的人抓來撕成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