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不得,又留不得,輜重船上的米糧正在一天天的減少。
見了兄長整日勞神苦思,月驚華也是一籌莫展。
在得了淺濼的提醒後,她也二度趁著夜色,再次隱沒到了達沃村的傳送陣旁。
淺濼說的針眼大小的孔,她也看到了,可仔細檢視後,那幾處孔內空無一物,也不像有任何異樣。
詢問老村長時,老眼昏花的村長只說那可能是傳送陣太古老了,陣石風化的緣故。
如此一來,連最後的線索也斷了。
時間如指尖沙,不知不覺,南征軍困在了達沃村已經有五天了。
這一日,月驚華百無聊賴,在了村中晃盪著。
只見了村頭,木虎正與輜重船的人起了衝突。
“俺們不偷不搶,就是借,借了不是不還。待到秋收,俺們就有木薯和高粱還哪們了,”木虎羞紅著臉,他對南征軍的印象可不好,若非萬不得已,他才不會找上門來。
時值夏末,秋糧未熟,由於南征軍在此駐紮的緣故,周圍的獵物和柴禾也被圍剿一空。
村裡沒有了餘糧和新鮮的肉食,大人倒還好,可老人小孩沒有米糧下肚就熬不住了。
木虎見輜重船上的米糧豐富,就想借上一些,哪知道負責看守輜重船的幾名南征軍卻將他攔了下來。
月驚華一看,其中一人,恰是早前在校場為難自己的那名紈絝。
南征軍們聽了木虎的解釋,嘲諷著:“山野小子,滾遠點。什麼借不借,船上都是鮑參翅肚之類的精貴物,用你們村的那些破爛玩意能換得起?有多遠滾多遠,再囉嗦,本少爺放一把火把你們全村都燒了。”
“可不是嘛,也是倒黴,好好的要停靠在這種鳥地方,”另外幾人隨聲附和著。
“哪們太可惡了,”木虎撩起了衣袖,就想上前論理,被陪同的幾名老村民勸了下來。
他求糧不得,又打不過如狼似虎的南征軍,只得哭喪著臉,跟著幾名老村民走開了。
月驚華見了,哼哼兩聲冷笑,召喚出了幾頭巨翅蚊王,招呼起了那幾名不識相地紈絝們。
身後很快就聽到了一陣驚慌失措的叫聲,她往後一閃,循著木虎離開的方向走去。
沒走幾步,就聽到達沃村的老村長苦口婆心地勸導木虎的說話聲:“阿虎,你別上山了,山上毒蟲多,你忘了,去年你被毒蟲咬了,險些丟了性命。”
“阿爺,俺不上山,俺就去村外採點苦芥麥,回來磨了給哪們下面吃,”木虎的眼神瑟縮著,他老實巴交的,那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在撒謊。
獨獨老村長老眼昏花了,才會相信了他的話。
木虎背上了個半人高的藥籮,身上別上了那把砍柴刀,穿了一身的粗布衣,一雙破爛草鞋,也不帶任何解毒藥,就往後山行去。
路上他遇到了幾名南征軍,還對著他們啐了一口。
達沃村位於幾座高山之間,由於採石的緣故,周圍大多是荒山。
唯獨村後的一座山,由於早年採石死傷的村民過多,屍體無處拋棄,隨處扔在了後山。
日子久了,山上棲息繁殖出了大量的食用屍體爛肉的毒蟲,所以又被當地的村民稱為毒蟲山。
其他山頭都是光禿禿的,唯獨毒蟲山每年的夏季,都是草木鬱鬱蔥蔥,但由於毒蟲眾多,即便是修為不俗的傭兵們到了這裡,也要繞道走。
木虎離開了村落後,一路就是往毒蟲山去的。
月驚華聽清了木虎和村長的話後,擔心那呆頭小子遇到了危險,就帶上了獨角獸,尾隨著也往了毒蟲山行去。
進入了毒山後,月驚華就發現了這座山間的兇險。
不僅是遍地都是有毒的毒靈木,地表還不時爬行過各種毒蟲,有毒的瘴氣燻得人腦子發脹。
拇指粗細的百足蜈蚣從了石頭縫隙裡爬行而出,帶著毒刺的蚊蟲一路嗡嗡吱吱,毒蛇從了灌木叢中倒掛而下,最糟糕的是,由於常年無人行走,山間的草木已經有一人多深。
一不小心踩進去,很可能連頭頂都要沒進去了。
月驚華身懷奇功,又有風綽煉製的解毒藥,這才勉力前行。
可讓她詫異的是,走在他前方的木虎卻是一臉平常,沒有半分不適。
他穿著草鞋的那雙大腳,越過了毒荊棘,踩扁了爬行而過的毒蟲。
身上偶爾會被荊棘撕開幾個口子,但也立刻就會恢復。
“這小子的體質也太****了吧?”月驚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