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打烈柔夫家沒落後,他也沒多搭理烈柔,今日卻好言勸告了起來,烈柔不免有幾分受寵若驚,嘴上稱謝。
再看看月塵,只見小正太嘴唇緊抿的,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紅菱也有幾分侷促。
讓月家的這一主一僕如此難安的,正是距離烈柔不過幾步距離的那名中年男子。
太后寢宮屬內殿,除去了皇家的男子,一般男眷是不許入內的。更不用說,皇宮重地,不許配了刀械入內,這名男子,卻是一身鎧甲,腰間別著把大刀,刀柄上是一個猙獰的獅口,刀背上打有六個鐵環。
只見他行走之時,步履沉著,那六個如同鈴鐺大小的鐵環,竟是毫無聲響。
即便是烈柔這樣不諳外事的女子,也猜出了此人的玄功修為必定不弱。
烈柔正猜想著這人是何身份,那名中年男人一個箭步上前,很是討好地對著烈柔說道:“這位必定是烈長宮烈大哥的獨女,烈柔烈姑娘了。”
男子說話聲音隆隆,面上的短鬚顯然是精心修繕過的,看上去頗為體面,唯獨那雙眼,懷著幾分探究,從頭到腳,將烈柔打量了個遍。
烈柔早已嫁為人婦,他卻口口聲聲叫了她烈姑娘。
如此的稱呼,讓烈柔很有幾分不悅。
“柔兒,”太后望了法梟雲一眼,對自家兒子的用意顯然也是知情的,“哀家來介紹介紹,這位是天威將軍秦鋼,在商國,是赫赫有名的戰將,他也是一名天玄巔峰的高手。”
秦鋼眼神熾熱,那雙眼就似黏在了烈柔的臉上一般。
烈柔不覺蹙起了眉來。
商國上下,在不少人眼裡烈柔是個傻子,為了一個下落不明的紈絝子弟,苦等了數年。
烈柔也從不辯解,可她平日裝傻,不代表她就真的傻。
法梟雲的突然引薦和太后娘娘變著相的問她是否有再嫁之意,全都是在試探她,她又怎會不知道。
周身數雙眼,全都聚在了烈柔的身上,她想開口,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此刻她覺得很無助。
紅菱在旁見夫人受難,心中有幾分著急,可是此時此刻的情景,她身為一名奴婢,也不能胡亂開口,心裡只得是乾著急著。
“我娘已經嫁人了,女嫁從夫,將軍該叫她月夫人,”鮮少吱聲的月塵,忽的開口說話,聲音不高,還帶了幾分膽怯,卻是吐詞清晰,讓場中的每一個人都聽清楚了。
“塵兒,”烈柔吃驚得捂住了嘴。
紅菱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小少爺!”
秦鋼的面色微微一變,法梟雲也是面露尬色,太后輕咳了一聲,笑罵道:“這孩子,這時候倒是嘴快了。”
“娘,我想回去了,”月塵輕聲說著,他拽了拽烈柔的衣服,他不過十歲大的孩童,使些性子也沒什麼不對。
烈柔長舒而來一口氣,心口滿滿漲漲的,鼻尖忍不住一陣子發酸。
這孩子,還是第一次開口叫她娘。
本已經搖搖欲墜的身子,在了這一刻忽然貫足了氣力,烈柔起身行了個禮,眼神堅定,聲音懇切,“烈柔既已出嫁,就已改從了夫姓,還望各位日後以月夫人相稱。秦前輩的大名,烈柔還在孩童時,就時常聽家父提起。家父說了,商國玄者中,成名最早的還屬秦前輩,與您相比,他都只能算是後起之秀。今日一見,前輩的氣度果然不凡。”
烈柔這話乍一聽下,很是客氣。可落在了秦鋼耳朵,卻是明褒暗貶,夾槍帶棍的,說有多諷刺就有多諷刺。
這要是月驚華在場,估計會直接將話挑白點說,就是說,你丫都夠得上當我爹的爹了,還好意思打我娘一個俏****的主意。
秦鋼其人,說沒本事卻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他屬於典型的大器晚成的玄者,直至四十歲,還只是商國軍旅中的一名校尉。
可就在他四十歲後,卻在機緣巧合下,得了一份地玄階的玄技口訣,霸王刀法。修煉了這套刀法後,他的修為突飛猛進,從玉玄一路突破至地玄。
後又在商國皇室的栽培下,一路晉階到了天玄。
與東大陸的兩大強國相比,商國並沒有丹境高手坐鎮,所以秦綱就被禮聘為了商國的護國天將,在商國可謂是數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所謂保暖思****,那秦鋼也是個武痴,早年因仕途不得意,苦修玄功,耽擱了婚事,待到他功成名就時,卻又眼高於頂,一般的女子都看不上眼了。
論起年齡,他已經是七八十歲的耄耋老者了,就靠那身修為,才保持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