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月塵點點頭。
“你認得血精?”月驚華頓了頓,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月塵低下了頭,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他的眼中,參雜著很多的情緒,複雜到遠超乎了他的年齡。情緒在不斷積攢,月塵額頭的那一粒紅色的痣變得越來越紅。
他的眼眸變得空洞,像是完全喪失了感情的人偶一樣。
似是感覺到了什麼,月驚華朗聲道,“謝謝你的禮物,我這做姐姐的,也不能白拿了你的東西,你想要什麼,告訴我。”
空洞的眼裡,瞬時又有了光彩。
月驚華莞爾一笑,孩子果然就是孩子,提到了禮物,就樂呵成了這副模樣。
“下一次,不要丟下我,”月驚華愣住了,這孩子……
月塵的聲音有幾分哽咽,玻璃球似的眼眸裡,已經蒙上了淚光。
也是這樣的一個夜晚,轟然倒下的神殿裡,血肉模糊的女人隨著古老的吟唱,消失在了眼前。
嚎哭不止的嬰孩,被棄在了野地裡。
一隻微涼的手,握住月塵的手,月驚華蹲下了身來,直視著月塵,“我不會丟下你的,永遠。”
如此的一幕,正如數年錢的某個清晨,當晨曦剛剛點亮了絕望的夜空時。那個丰神朗目的男子,抱起了襁褓裡的嬰孩,高高的舉過了頭頂。
男子的笑容與眼前的少女的臉重合在一起,他們同樣擁有月塵見過的最澄清的眼眸,笑容明媚而又溫暖,讓人心安。
兩個身影,沿著漆黑的街道,漸行漸遠。
虛幻的靈體,漂浮在了半空中,青蒲眼色深沉,盯著月塵的背影,“反覆無常的女人,又被感情矇蔽了頭腦。”
青蒲蹙起了眉,若是沒記錯的話,血精的煉製方法已經失傳千年之久了,難道是異域的魑之一族?
回想起了在皇宮中的那一幕,青蒲金色的瞳孔縮了縮。
他似乎還在緋色太妃的宮殿旁,嗅到了另外一股氣息,同樣也屬於異族的氣息。
東大陸到底隱藏了什麼,為何接連會有異大陸的種族出現在這裡。
青蒲若有所思著,在察覺到了月驚華的召喚後,消失了。
在月驚華等人離開後不久,一抹紫光劃過,那名由紫蓮子孵化而出的魅族女子,葉紫悄然出現。
方才月驚華和月塵的模樣,葉紫全然看在了眼裡。
葉紫哼了一聲,朝著小商宮的方向行去,三下兩下,就落到了緋色太妃的寢宮外。
緋色太妃的寢宮遭了火後,暫時移居到了法梟衣早年居住的寢宮…鶩川宮內居住。
“我還以為,你捨不得回來了。月年那老狐狸,倒是隱藏的極好,想不到一個悶不吭聲的啞巴,就是魅族苦心找了多年的人。”寢宮內,一個人影橫躺在了榻上,見了葉紫來時,並無半分吃驚。
“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無需多問。這是今日的份量,”葉紫水袖拂動,幾抹暗紅色送到了那人的手中。
幾塊暗紅色的血精,看著成色,比起月塵煉化的要差了許多。
暗紅色,化成了血霧,被榻上的人吸入了口鼻中
見那人運功將血精消化得差不多了,葉紫才再度開腔,“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將城中那名叫做月驚華的女子殺了。”
“月驚華?!”那人的聲音陡然變冷,鶩川宮裡,一片隱隱欲動的血光,轟地一聲,榻床炸開。
黑暗的宮殿裡,站起了一個人。
“不用你說,本王也會殺了她,那賤人,使詐陷害了本王。沒有人知道,本王已經突破了天玄境,只要將‘血衣’煉到了第六重,屆時,就算是丹境高手,本王亦可一搏。到時候,別說是一個月驚華,就算只整個商國,本王亦不會看在眼裡,”血光中,法梟衣的五官因為憤怒扭曲了起來。原本剛毅俊美的臉上,此刻佈滿了一條條如同蛛網的紅色血絲。
他身上的玄氣,猶如瘋狂吐信的毒蛟,暴漲了數倍。
“還有一點,待到那件事成功後,你記得遵守我們當初的承諾,將聖物天陽梭交還給我族,”葉紫微皺起了眉,幾日不見,法梟衣的“血衣”玄功又精進了不少。
“本王答應你的,自然會記得,沒有地陰遁,就算本王留著天陽梭也沒用,”法梟衣淡然說道。
“如此最好,”葉紫在這股血光四溢的血氣中,有幾分不適。她也不再做逗留,一閃,就離開了鶩川宮。
法梟衣盤坐下,運起了功來,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