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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1）

夜漸漸深了，整個南苑靜悄悄的。

恬雅躺著床上輾轉反側。從下午看到了清琳脖頸和肩頭的瘀痕，她就覺得心裡悶悶的，有種不好的感覺。雖然從未經過男女之事，但偶爾聽同在修煉的姐姐們提過些，她敏感的覺得清琳身上的瘀痕與男子有關，她很不情願這樣想，但又控制不住的去懷疑，清琳近來的睏乏，聚首時偶爾的缺席，而今身上奇怪的瘀痕，……窗前閃過巡夜婆婆的身影后，恬雅躡手躡腳的起身，取了披風，輕輕的掩門走出去。

自從上次安羽投湖後，藝坊巡夜的頻率就加大了，一路上，恬雅躲躲藏藏，終於來到了清琳房間門口，她輕輕叩門，耳朵貼上前，裡面沒有動靜，四下看看，恬雅快速推門閃身進去，閉了門，她摸黑至床邊，手在上面婆娑著，果然不出所料，清琳沒有在房裡休息，恬雅頓時覺得心空洞洞的沉了下去，嚥了口氣，獨自坐在床邊整理著複雜的心情，看來，這段時間，清琳都沒有整晚在房間裡休息，她不會有什麼事吧，恬雅不無擔憂的想到。

這兒也不是久留的地方，萬一撞上清琳，豈不是讓她尷尬，那樣還會驚動守夜的婆婆，想到這，恬雅起身準備離開，門剛拉開一條縫，便瞥見迴廊盡頭，守夜婆婆執著燈正走來，恬雅剛要關門，便發現一個黑影閃過，大概也是看到守夜婆婆正走過來，此時驚慌失措的停在門前，她來不及想什麼，一把將門外人拉進來，然後快速將門關上，

“啊”，見來人要喊，恬雅趕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待守夜婆婆過去後，這才放下手來，定睛一看自己拉進來的人，輕聲呼道，“慧寧”！

慧寧看到恬雅，也意外的睜大了眼睛，還不等恬雅問什麼，就冷冷的說，“別對任何人說今晚見過我”，

恬雅見狀，雖不期待慧寧道謝，但見她這般口氣，不免有些氣結，拂袖側過身，慧寧四下看了看，問道，“這是誰的房間”？

恬雅側頭看向她，冷冷的回道，“不關你的事”！

倆人就這樣較著勁，見外面沒什麼動靜，就開門潛入夜，各自回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聚首人散後，清琳和恬雅一起朝南苑走去，恬雅笑著開口道，“姐姐昨夜睡得可好”？

清琳盈盈笑著，“好，一覺睡到天亮，這些日子可都沒昨晚睡得好”，

恬雅側過頭，看著清琳佈滿血絲的雙眼，不無心酸，明明大半夜都沒在房裡，怎麼會睡得好呢，但臉上還是綻著明豔的笑容，“昨個衛夫人分給我們這邊姐妹一些定氣安神的山參，姐姐近來身子不爽，我稍後送些給你”，

清琳高興的拉起恬雅的手，“還是有個妹妹好，什麼都想著我，我去你房裡取吧，咱們姐妹也好久沒一起說話了”，

恬雅知道，這是清琳在極力證明自己很好，不想讓她擔心，所以，她就索性裝什麼都不知道，但心裡還是擔心清琳這樣能不能撐住，她這時一定想好好睡一覺吧，於是，快到清琳房門口時，她找了個藉口推脫道，“你瞧我這記性，衛夫人今上午還讓我去一趟呢，改明我給你送過去，咱們再好好聊聊”。

第二章（12）

別了清琳，恬雅獨自一人去了湖邊，日頭高高的照著，可十月的太陽，除了耀眼，卻沒有炙熱的溫度。恬雅抱著腿坐在一塊石頭上，呆呆的望著湖裡吐著泡泡的小魚，她腦海裡的疑問充斥著她還來不及想什麼，但是悲傷的感覺卻籠在心頭，對於清琳身上的瘀痕，她隱約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又不敢往深了想，世間的多數女子，但凡給了男子自身最寶貴的，便會從此和那個男子共同生活，而清琳呢，她在朝返夕至，恬雅忍不住的在心裡暗暗安慰自己，也許清琳遇到專情她的男子，最終他會帶她離開這裡，又或許那些只是普通傷痕，是自己想多了……雖然她也知道這樣想很幼稚，但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悲傷的心情有所喘息。

想的出神，一個人影倒映湖中，恬雅回頭看，是衛夫人，於是趕忙起身施禮，衛夫人點頭回禮，道，“大好的上午，沐浴陽光很是愜意，可在我看來，對你，遠沒有苦練技藝重要”，

恬雅聽聞，趕忙回道，“謹記夫人教誨，我這就去修煉”，說完便要告退，

衛夫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就這樣離開，勉強去修煉，心情也與在湖邊無異，也罷，陪本夫人走走吧”，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在湖邊走著，前者雍容端莊，後者青春盎然，衛夫人輕聲道，“說說吧，方才在想著什麼”？片刻，見恬雅未吱聲，停下，轉身看著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