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四處遊歷,他可以做到旁人不可能做到的事。
如果他及時施出援手,說不定會……
況且,最近他觀察過,都不見謝陌年在三弟身邊出現,這般危機時刻,他怎會輕易的離開赫連卿?
“姬雲裳也正擔心如此。”謝陌年怎麼個瘋法,他見識過,如今安宗柏就在他面前,他居然可以放棄這一絕好殺機。
赫連琛坐正身體,不能任由安宗柏再次拖延時間,想要徹底擊敗三弟,必須要出狠招才可以。
“雲裳,你是不是想到好的方法了。”
姬雲裳搖頭,“不算最好的辦法。”
“你認為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他眉尖難得蹙起,半晌才開口說道,“慶王妃。”
赫連琛猛的抬頭,眼光一沉,“安紫薰?她是老三的寶貝,你動了她,勢必是火上澆油,老三搞不好會和你拼命!”
“不敢,慶王妃對我有恩,姬雲裳絕對不會傷害她分毫。”他心中隱隱作痛,他傷勢不見康復,卻還是可以感覺到她的一些悲喜。
他用生魂作為賭注的女子,姬雲裳不會輕易再傷害她。
“對你有恩?雲裳,你莫不是也喜歡上她吧。不過說起來,她雖不見得多漂亮,卻令老三痴迷,確實有她過人的地方。本宮心中也喜歡著,將來登基,還想著立她為妃。”
“慶王實力不容忽視,暫時只能用安宗柏來牽制。不過慶王的弱點正是他的王妃,太子殿下恐怕還不知道吧,他們是襄王有心,神女無意。”
赫連琛楞了下笑起來,“這好啊,三弟一向驕縱壞了,現成的王妃,眼看是留不住。姬雲裳,你想如何?”
赫連卿是姬雲裳此生所見之人中最為難纏的人,他原本還真的想不到對方最深的弱點在何處?
固然安紫薰是他的底線,可是真正能令赫連卿嚐到失敗的,則是安紫薰不再會對他的信任。
赫連卿一向不相信人,當時一個花淺幽就令他方寸大亂到幾次傷了安紫薰,她的痛苦也來源於此。
如今要她抉擇,安紫薰一定不捨得安宗柏與金筱瞳,這一點就夠痴戀她的赫連卿心中痛楚。只要再稍加手段在他們之中,他這個方法,足可以令赫連卿再也無法能挽回安紫薰的心。
與赫連琛相比,赫連卿個個方面都尤為出色,唯獨情字,他比赫連御風更為痴狂。
赫連御風與影貴妃之間數年的糾纏,最終唯有一方消失於世才方的平息,就彷彿能預見將來的赫連卿與安紫薰的結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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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月過去,雙方交手數次,傷亡人數不相上下,還在春天,這天氣卻熱的厲害,人也變的容易煩躁。
距離軍營後方不遠處的小院落,午夜時分仍舊亮起小小的燈火不滅。
安紫薰怕熱,偏巧寒症發作,她身子明明冷的厲害,身體卻不住的出汗,汗溼了衣衫貼著身體,血氣湧上臉頰她熱的發燙,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病懨懨的趴在床邊,她喝什麼吐什麼,明明冷的發抖,可額頭卻燒的厲害,阿端乾著急,可安紫薰又不給她告訴別的人,就連木棉也不準去請。
“小姐你病的奇怪,不找大夫萬一……”
她緊緊拉住阿端的手,汗溼的手掌心滾燙的嚇人,“阿端,如今在這裡我只能相信你,木棉的藥我實在不放心,而七爺又病著,他若是知道我病了,必定要告訴王爺。如今這仗已經快要打到西楚帝都城下,他若是突然回來,必然軍心紊亂,再被我孃親知道,她一定會擔心,她、她……急不得……”
一口氣憋住,她雙眼泛黑一頭栽倒,半晌只有不住喘氣的份。
“你這樣不能拖啊!”阿端急的團團轉,木棉不能請,又不能告訴七爺,這幾天小姐都被折磨的瘦了幾圈。“怎麼辦?怎麼辦?”她口中喃喃自語,只有先拿帕子替她擦汗。
安紫薰半天緩過氣,她按住心口斷斷續續的道,“你去雲霧山,找東方非池,和他說……和他說我若是死了,和他的賭約就此作廢,可不是我毀約!”
阿端腦中一亮,她見識那個人的本事,當初小姐病來的那麼奇怪都能被他救好。
安紫薰瞧著阿端飛快的離去,她還有絲力氣能堅持撐住,她知曉身體一定哪裡出了問題,如今她還不想死。
東方手中的鏡子當日差點將她帶離這個時空,她想回去,就必須藉助鏡子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