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固守著不變的一切只會讓自己停滯不前,離宗應該明白到不破之城終究也只是一個暫時的傳說,如果不試圖去改進它鞏固它,那即使今天不是玄墨帶著火藥去轟毀它,遲早有一天它也會倒在人前,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不可逆改的。
大火燒了整整一個夜晚,而這場戰爭也持續了一個夜晚,已經不記得自己斬殺了多少個離宗士兵,甚至連臉上的血跡也懶得去擦,當玄墨回過神來之時,四周的嘶啞聲與慘叫聲已經慢慢平息下來,又或者已經叫不出聲來,每踏出一步,玄墨都可以感覺得到暗處窺視的眼神,那種夾雜著仇恨、恐懼的視線他熟悉得很,嘲諷地一笑,玄墨並沒有理會那些已無反抗之力的平民,踩著一地的屍骸與血汙來到被關押著的谷汶面前。
“他在哪裡?”以劍柄挑起谷汶的腦袋,玄墨的語氣中有著顯而易見的迫切。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彷彿調準不了焦距的望著周圍一地的狼藉與那破碎的城磚,谷汶沒發現自己的語氣裡隱含著一絲苦澀。
“他在哪裡!”沒有理會谷汶的自言自語,玄墨只想知道那個期待已久的答案。
“誰?誰在哪裡?”還是回不過神來地谷汶口裡無意識地重複著玄墨的問話。
“我問玄蔚現在在哪裡?你別給我耍花樣!”狠狠地颳了谷汶一個耳光,將她甩在了地上,玄墨再次警告她。
“玄蔚?沒有玄蔚,早就沒有了……”吐掉口中的血沫,谷汶此刻看向玄墨的眼神裡只有嘲諷與一絲快意。
“沒有了?”玄墨覺得自己完全聽不懂那女人的說話。
“沒錯。早就沒有了。我從來就沒打算讓他活著。更別說讓你們相見。你地玄蔚早就死了。早在幾天前就死了!”聖嵐究竟能否在十天之內攻陷閶城根本挽救不了玄蔚地性命。因為她早就在之前下了命令。玄蔚地命絕對不會留。
“你不是早就應該猜到地嗎。玄墨?你也只是在那裡自欺欺人罷了!”因為這個遊戲她從來沒打算贏。活也好。死也罷。她從來就不在乎。她要地從來就只是同歸於盡。聖嵐是。離宗這個自己生長地國家也是。甚至這片大陸她也不在意。最好就將所有毀於一旦。玄墨。你不是早就知道地嗎?
“知道?我該知道什麼?”抬頭望向陰沉而仍未日出地天空。玄墨呢喃著無人聽清地話語。
“你們總是要將我重要地東西奪走。一次又一次。就連那小小地願望也不留。一直一直都是這樣……”
“吶。為什麼呢。為什麼我這樣一個小小地願望也要被剝奪。你告訴我?”蹲在谷汶面前。玄墨地雙瞳空洞得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是不斷地問著同樣地問題。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只要一個人也不行嗎?”揚起手中地長劍插入谷汶地大腿。玄墨湊到她耳邊繼續問著。那低沉平靜地語調不知為何讓谷汶從靈魂深處產生了一股無法抑制地恐懼。
“玄墨,你瘋了!別過來!”不顧大腿上仍舊插著的長劍向前爬著。谷汶此刻只想逃離這裡,即使死也好,她不想面對這個惡魔,她甚至發現自己連直視他的勇氣也沒有,眼前之人已經瀕臨入魔的狀態了!
“為什麼要讓我走呢?你不是要玩遊戲嗎?好,那我們就一直玩下去,你會很滿意的,我知道你地願望,那就讓你親眼看著它實現不好嗎?”抓起谷汶的頭髮。拖著她前行,一步一步地登上城中的最高建築物。“玄墨!你要幹什麼!”此刻的谷汶真的後悔了,她究竟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我要做什麼?你等下就知道了。”隨意地將她扔在地上,玄墨如死神般地俯視著底下的一切。
“全軍聽令!”十成的內力之下,那聲音大得讓所有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所有聖嵐士兵聽令,由此刻開始,將閶城所有活著地生物給我殺光,一…個…不…留!”
此令一下,底下一片譁然。正在處理殘餘收拾戰場的聖嵐士兵也停下了動作。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殺兵不殺俘虜,這似乎已經成為每一個場戰爭的慣例。即使他們攻陷了閶城,他們也不曾想過要屠盡這閶城的老百姓,即使是身經百戰計程車兵,這樣的屠殺在他們看來也太殘忍了。
“怎麼?不敢?這裡的人囚禁了我們聖嵐的皇,甚至以下等的手段侮辱他,難道他們不該為此贖罪嗎?還是你們想叛國?”究竟要如何才能將玄蔚永遠留在身邊玄墨已經不知道了,如若只能用這天下人地鮮血作為代價,那就千世萬世地罪孽就讓他來背吧,只求在最後一刻,他能再見他一次,這便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