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道:“我笑可笑之人。你本就卑鄙無恥,竟為了一巴掌要置我於死地。卻不知,你自己做的這些事,早就把自己侮辱得骯髒不堪。”
單妃更怒了,道:“你憑什麼笑我,你這種人,從來就沒有嘗過絕望與恐懼的滋味,你憑什麼笑我?你知不知道我經歷的是什麼,我揹負的是什麼?”
這回,我笑得更歡了,笑完,腦子更沉了,我重重地吸了好幾口氣,才有力氣說道:“我現在面臨的不是絕望與恐懼嗎?可我也從沒想過要像你一樣,變得陰曆狠毒,工於心計。軟弱就是軟弱,不用拿別的來做藉口。”
單妃狠狠死死地盯著我,面目猙獰,半晌,才恢復了神態,說:“我就讓你多耍耍嘴皮子功夫。而且,我善心大發,決定告訴你我會怎麼死,你錯早哪裡,也叫你死能瞑目。”
說罷,她搬了張凳子到我面前,坐好,叫來身邊一個宮女,說:“你可記得她?她就是今天去請你的宮女,但她不僅僅是一個宮女,還善於易容,會武。我給你們喝的不過是迷魂藥,再過一會兒,就會有兩個極似你們的人從這裡出去,夜黑風高,誰也辨認不出來。這兩個人,武功也不差。
“她們會把你的人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全部殺掉。然後再回來殺了你們,偷偷把你們的屍體放在後花園。
“等人們發現你們的時候,就會說,你們今夜在從我這裡回去的路上遭遇刺客,不幸身亡。”
聽罷,我已不再吃驚,還想說話,卻說不出來,眼睛越來越模糊,頭越來越沉。
再看看月兒,她已昏迷過去了。
單妃見她說完我沒有反應,繼續道:“你肯定還有很多疑問吧,只可惜,你再也沒機會知道了。”
我確實還有很多疑問,她跟自在先生是怎麼勾搭上的,她又是怎麼跟楊雲勾搭上害衛羽的,她為什麼這麼仇視我,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可正如她所說,我沒有機會知道了。
眼皮沉重地閉上,我也昏了過去。
只是,一行眼淚已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人一旦經歷過一次死而復生,再經歷一次,發現自己身邊的事物都變了以後,就不會再驚奇了。
我看著這個破茅屋時,正是這個心情。
只是,不驚奇並不代表也不會高興。
我看著月兒正躺在我身邊,胸膛有規律的一起一伏,心裡激動不已。
不僅我沒死,她也沒死,我們都沒死。
突然一個人從門外跳了進來,手裡拿著幾個水果。
看見我醒了,高興地忘了手上的水果,徑直奔向我,道:“你醒了。”
如果有個人,第一次出現在你生命裡,你不認識他,第二次你認不出他,第三次你不記得他,那麼第四次,你肯定知道他是誰。
不錯,眼前的這個人,正是張平。
第一次,他阻止衛羽跟紅線夜間將我從宰相府帶走;
第二次,他突然在市井出現在我面前,我糊里糊塗地跟他求了婚,他還在酒館救了我;
第三次,他在我逃避的路上初上出現,還幫我擋住要找計程車兵。
這次,他又救了我。
我跟他之間究竟有怎樣的天意,才讓一次次結下不解之緣。
我看著他,半晌,才問:“你究竟是誰?”
他看著我,露出了孩子般甜甜的微笑。
第二十一章 張平
夕陽西下,我跟月兒坐在茅屋外看這荒郊的景色,也別有一番風味。
斜陽中,一個人影正朝我們走來。
我們知道,張平又打獵歸來了。
他打得到獵物,我們才有吃有喝的。
當然,他每次都會打到很多,從來都不讓我們失望。
這次,也不例外,滿滿一大麻布袋,都裝滿了東西。
他笑臉盈盈地走向我,把麻布袋子往我面前一擱,說:“你猜我今天打到了什麼?”
我無奈地看他一眼,道:“小白兔,小鳥,山雞,野豬。”
他睜大眼睛看著我,說:“怎麼每次你都猜對了!”
我笑道:“只有這些東西可獵好不好?”
他委屈地癟著嘴,這模樣把月兒逗樂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也笑了。
其實他是故意這樣逗我們的,有事沒事,他都會故意逗我們玩。
比如有天,他故意把我的髮簪藏起來,我們辛辛苦苦地找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