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荒謬。
月兒做事一向小心謹慎,不像我。何況她也是包打聽的,宮中有這種傳聞,她怎會不知道。
可是找人來問,這更不必了,她既然有把握,那事先工作肯定是做足了的。
速度真快,快得人不及防備。
我說:“不必了,既然後宮中有這樣的傳言,清正就可以了,這根本是無稽之談。”
單妃卻不放過,說:“怎麼會空穴來風?”
我笑笑,說:“怎麼不會空穴來風?空穴來風這種事,本宮也親身經歷過啊!所以絕不能讓月兒蒙冤。”
單妃還不死心,說:“但。。。。。。”
不等她說完,我就說:“如果單妃覺得本宮這麼做有失正義的話,不如把衛將軍也叫來,我們當面對質。”
誰知她們痛快地說“好”。
衛羽傳到,他明顯比昨天瘦了,而且是越來越瘦。眼睛周圍已有明顯的黑眼圈。
我正想關心地詢問一下近日何事讓他如此費神,單妃便開口詢問他與月兒一事。
不料衛羽供認不諱,再以近日操勞很累為藉口,早早向我辭別。
連看也沒看月兒一眼。
我卻看了月兒很多眼。
她眼裡出現了我從未見過的驚訝與絕望。
別說她驚訝,她絕望,我更驚訝,更絕望。
在王府裡的日子又歷歷在目,她與衛羽的親密關係,不是一般人能夠了解的,那種默契,那種精神的相依。
我又想起我次次把月兒拉入險境,他還對我怒吼。
這樣的他,怎麼可能出賣月兒?
這樣的他,如今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吸了鴉片的人。
單妃說:“王后,連衛將軍都承認了,您看。。。。。。”
我說:“你們想怎麼樣?”
這話說完,單妃就笑了,說:“王后才是這一宮之主,怎問臣妾想怎麼樣?”
我說:“按規矩,應該怎麼樣?”
賽妃說:“按規矩,後宮宮女如動春心,輕則敢出宮外,重則處死。”
我胃裡一陣難受。
這兩樣,我都不願它發生。
我說:“月兒也就在心裡想想而已,並沒有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況且上總將軍府探望,也是我的意思,跟她一概無關,你們也知道衛將軍跟大王的關係,大王的親人就是本宮的親人。”
我踱著步子,沉默了一下,繼續說:“這樣吧,看在本宮的面子上,月兒對我忠心耿耿,我實在找不到第二個能像她一樣讓我信任的人,就從輕輕發落吧。”
單妃問:“何個輕輕法?”
我說:“我的飲食起居著實少不了她,也不能罰重了,就讓她在曝室裡跪一天吧!”
今天衛羽的表現實在讓我驚訝,我便叫了兩三宮女,隨我來到總將軍府。
誰知衛羽竟然病倒在床上。
楊雲竟在他身邊親自照顧他。
我問她:“你為何在這?”
楊雲恭敬地回答:“得知衛將軍生病,擔心他身邊沒人照顧,便來了。”
我說:“總將軍府人口眾多,豈會沒人照顧?”
她竟紅了臉,說:“我,我只怕,照顧得不好。”
我總算明白了衛羽態度轉變的原因,心便所以人便。
什麼跟楊雲沒有一點關係,根本是鬼話。
我一想到月兒在曝室裡傷心地跪著,不是因為處罰而傷心,而是因為他傷心,怒火便不打一處來。
我咬牙,說:“那你可照顧好了,別讓衛將軍出什麼茬子,他可是朝廷重臣。”
我沒有回王宮,因為那個地方沒了月兒跟衛然陪著,對我而言根本就是荒蕪人煙,甚至比荒蕪人煙還讓人寂寞和恐懼。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女人能讓我說真心話,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離晴。
聽完我的訴苦,離晴也怒於衛羽的不忠,說:“衛將軍看起來一表人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沒想到也是個薄情漢,負心郎。”
可是很快她就平靜下來,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問我:“你覺不覺得這一切太巧了?”
我點點頭,確實太巧,巧得不真實。昨天衛羽還對月兒情意綿綿,今日就變了,我想去跟他討個說法,他卻一病不起。
雖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但月兒跟衛羽,兩人都是謹慎之人,從不做惹人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