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裕精神為之一振,“只要你能幫我,我什麼都答應。”他毫不猶豫地說。
“先別答應得那麼早,就怕你沒膽量做。”耿桓雙手交叉在胸前,背部靠在牆上。
“誰說我沒膽量!”秦裕漲紅臉,覺得受到侮辱。
“那好,我要你把這件事告訴老夫人和你爹。”他說。
“為什麼?”他的臉倏地發白,“如果說了,我和巧蘭就沒希望了。”
“你不用把巧蘭在妓院幫傭的事說出來,只需要說你想娶一個家世清白的女子就可以。”
“這我知道,我原本打算,如果真的贖出巧蘭後,便向奶奶提這件事。”
耿桓笑道:“我很懷疑,我想,你其實想直接帶巧蘭私奔,對不對?”
秦裕的臉迅速漲紅,“你……”
“今天看過老夫人後,我知道你很怕她,你不可能提的。”他冷靜地看著秦裕。
“是又怎麼?我只要帶巧蘭離開便是。”秦裕惱火道。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私奔。”耿桓冷聲道,“你手無縛雞之力,性格怯懦,只怕到時辛苦的是巧蘭姑娘。”
秦裕老羞成怒,“這也是我們的事。”
“我才懶得管你們的死活。”耿桓無情道。
“那你何必──”
“既然我答應小萱,我就不想見她為你們的事難過,她把你們想成當年她爹孃,所以才會大動惻隱之心,如果她知道你們私奔後卻過得困苦,她會內疚一輩子的,而這是我不樂於見到的。”耿桓淡淡地說,他才不想小萱為了一個怯懦的人愧疚。
秦裕狐疑地看著他,“理由就這麼簡單?”
“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他聳肩道。
“你會娶小萱嗎?”秦裕定定地看著他。
“我們談的是你的事。”耿桓提醒。
“我想知道,小萱是個好堂姐,我希望她下半輩子無憂無慮。”秦裕固執道。
“我會照顧她。”耿桓簡短道。
“你到底會不會娶她?如果你只是戲弄她,我不會饒你的。”他宣告道。
耿桓嘆口氣,“如果我不娶她,我會這麼關心她?”這家子人怎麼都聽不懂暗示性的話語。
秦裕這才放心,他頓了一下道:“好,我會向奶奶提的,可是,如果她不答應──”
“如果你有勇氣提這件事,你會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耿桓道。
秦裕點點頭,為了巧蘭,就試試吧!他在心底為自己打氣。
耿桓慵懶地掃視四周,“你常來這兒?”
“沒有,我是最近才來的。”
“以後少來,賭博不是個好習慣,小心傾家蕩顏。”耿桓眯眼看向二樓。
“這我曉得。”秦裕道,“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他在搜尋樓上是否有人的右手包著布,“你知不知道這賭坊的經營人是誰?”
“好像叫高藩。”
耿桓頷首道:“你有沒有聽說他曾欠下一筆鉅額賭債。”
秦裕納悶道:“他不是經營賭坊嗎?怎麼還會欠下賭債?”
“那是半年前的事了。”耿桓看著從二樓某一扇門出來的藍衣人,他的右手包著布。
秦裕想了一下,“對了,我好像有聽人提過,高藩以前常到勝利賭坊賭博,好像真的有欠債。”
“勝利賭坊?”耿桓挑眉,他眼光跟隨藍衣人,他正走下樓梯,他的臉看來的確很平凡。
“是啊!你問這幹嘛?”秦裕不解道。
“沒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了。”他敷衍道,他慢慢踱步,跟在藍衣人身後,兩人一起出了賭坊。
秦裕不解地看著耿桓怪異地行徑,他搖頭道:“算了,不理他,我得快點到迷香樓,告訴巧蘭這個好訊息。”秦裕欣喜地走出大門。
當晚,耿介的書房再次聚了三個人。
“這次多虧小萱無意中提到這件事,才能查得這麼順利。”耿桓伸個懶,沒想到那位六指丁海竟然走到勝利賭坊,看樣子“開運”和“勝利”這兩間賭坊大有關係,而高藩就是那位關鍵人物。
“或許下次有大案子的時候,我們可以藉著小萱查案,一定大有收穫。”韋仲傑撫著下巴深思。
“少打如意算盤。”耿桓瞪了他一眼。
“當然要你透過才行。”韋仲傑一副狗腿的模樣。
“少裝那副噁心的樣子。”耿桓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