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嘗不可。”
“是因為公主的關係嗎?”
他在落款處龍飛鳳舞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放下筆,笑了笑,“這些,不過都是浮雲而已,我並不在乎。”
“你在乎的是房家吧?只要房家太太平平,就算你失去了爵位官位,都是無所謂的吧?”我忽然想起了歷史上的確發生過這麼一件事情。
他抬眸望了我一眼,“守護房家是我身為長子的責任。”
平時總見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倒沒想到他還蠻有責任感的……
我笑了笑,“你放心吧,我保證你的東西一樣也不會少,房家也還是太太平平。”
他笑著,“你就這麼肯定?”
我隨手撿了一朵飄落進來的桃花,一邊撕著花瓣,一邊唸唸有詞,“沒事,有事,沒事,有事,沒事……”我捏著那個花蕊,笑道,“看,你一定沒事啊。”
他搖著頭直笑。
“好了,早點休息吧,我也要去休息了。”我轉過身朝門外走去。
“剛才的那個……是什麼?”他忽然問道。
我轉過頭,朝他眨了眨眼,“桃花的眩術啊。”
第二天,一切就和史料上的記載一樣,高陽公主在李世民那哭訴房遺直對她無禮,讓李世民削了他的爵位,讓於房遺愛。但李世民一代明君的名聲可不是空得的,他怎麼會因為女兒的幾句話,就罷免最寵愛的大臣的長子的爵位,所以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房遺直遞上去的請辭奏摺也被壓了下來。
這天晚上,房遺直忽然說要帶我去看看夜晚的長安城。雖然有些驚訝,但能出去走走我還是積極響應的。這些日子雖然每天吃香喝辣,但時間一長也未免有些無趣……?
在夜風中,京城道路兩旁的樹枝流蘇一樣輕晃;就像長安城酒肆裡胡姬款擺的腰肢。細密的樹枝濾過些許清淺的月光;疏影橫斜;斑駁陸離;像歲月深處光陰的留白。
長安城裡,依舊是熱熱鬧鬧,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我挑起了牛車簾子的一角,朝外張望著。
“我們這是去哪裡?”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他在我身邊輕聲笑道。
牛車裡瀰漫著一股清雅的薰香味,讓人有些昏昏欲睡。忽聽得前方的聲音格外嘈雜,格外熱鬧,人頭攢動,熟悉的話語傳入了我的耳內。
“好厲害的種花!”
“好精彩的善眩術!”
幾片帶著幽香的花瓣飄進了牛車內,我隨手一拈,微微一笑,連忙叫房遺直停了車,一跳下車就往那個方向跑,好不容易撥開了人群,待看清那表演的人,頓時大喜,高聲喊起了他的名字,“安東尼!”
那美麗的異國少年聽見我的聲音,一抬頭,先是驚訝,立刻又笑了起來,竟然從口中迸出了兩個含糊不清的漢文,“小——隱。”
“天哪,你能說話了!”興奮之餘,我早忘了這裡是古代,親熱地一把抱住了他,還沒抱幾秒鐘,就立刻被人從他身邊拉了開來。
一抬頭,原來是房遺直,他的臉色似乎有點怪怪的,好像不怎麼高興的樣子。呃……
我都忘了……再怎麼說,我現在的身份也是人家的小老婆啊,當街抱著別的男人,他自然會覺得沒面子,不爽囉。
“上次找了一位長安城的名醫,用針灸紮了幾次,他居然能說幾個最簡單的詞了,大唐的醫術果然高明。”亞諾也上前來,再次對我道謝。
“太好了,太好了,很快,他就能說完整的話了。” 我雀躍地想要伸手去拍拍安東尼的肩膀,手伸到半空就被人捉住拽了回來。
房遺直微微一笑,“既然這樣,那是再好不過。”他溫和親切地望著我,捉著我的手卻在暗暗使勁,“小隱,我們也該走了吧。”
“嗯,嗯……亞諾大叔,安東尼,下次再來看……”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拖走了。
“這麼著急幹嗎啊,我還想和他們多說幾句呢。” 我鬱悶地想甩開他的手。
他鬆開了手,“再晚去,你就看不到那段精彩的胡旋舞了。”
“胡旋舞,你要帶我去看胡旋舞?”我立刻來了興致。
“走吧。” 他持扇一笑,“就在不遠處。”
走了沒多少路,他就帶我拐進了一家看起來氣派非凡的酒肆,就在我們挑了一個絕好的位置準備坐下時,忽然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不是房大人嗎?沒想到您也有這份雅興。”
房遺直的眼中掠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