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急促的心跳聲,我的眼睛裡有些酸澀,在這個陌生的時空裡,同樣也有人這樣地關心著我的安危……
忽然想起了小蝶還在身邊,我連忙推開了他。抬眼望去,只見小蝶低垂著頭,唯有黑色的睫毛不停顫動著。
“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我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背後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你們哪裡也不許去!”
我的雙腿一軟,這才發現房牡丹的身邊除了安東尼,居然一個人也沒有,“你,你怎麼也不帶些人啊……”完蛋,銀青光祿大夫,這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文官啊。
“閣下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六爺?在下房遺直。聽說閣下的買賣做得很不錯啊。”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恢復了往常的灑脫,還啪嗒一聲開啟了扇子。
喂,我說大哥,現在不是裝酷的時候吧。
那位六爺聽到房遺直的名字時愣了愣,接著又咧嘴一笑,“光祿大夫又怎會在這個時候瞎逛,我看你多半是個冒充的!” 。
房牡丹又擺出了他那個經典的持扇抵唇的pose,“哦?莫非六爺想要謀害朝廷命官?”
不等六爺回答,他抿唇一笑,“安東尼,該你了。”
我不解地望向安東尼,只見他躍下馬來,從懷裡桃出了一枚銅錢,埋入了土中,口中開始唸唸有詞,就像平時一樣,嫩苗破土而出,發芽,抽枝,長葉,開花,滿樹黃花在一瞬間落去,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枝頭上居然結滿了金子打造的錢,隨風發出嘩啦啦的錢幣撞擊的悅耳的聲音。
六爺的手下頓時紅了眼,一下子蜂擁而上,上躥下跳,爭搶著樹上的錢,倒是那位六爺還保持著幾分清醒,在那裡氣急敗壞地大聲道,“那是眩術,是眩術!”
在金錢的誘惑下,那些人哪還聽得進去,早已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哪怕明知這是幻術,也有人願意長醉其中,永遠不醒吧。
六爺大怒之下衝上去想將他們的手下從樹旁拉開,那些手下哪裡肯聽,反而和他拉扯起來,頓時亂作一團。
“接下來該怎麼做?”我搖頭看著眼前的一幕。
房牡丹輕輕一笑,“收拾殘局的人——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一隊人馬飛馳而來,為首的那位一身戎裝,英姿颯爽,赫然竟是房遺愛!
對了,他不是散騎常侍嗎?
“大哥,你怎麼也不等我一起出發?萬一有個什麼好歹,你叫我怎麼交代?”房遺愛從馬上一躍而下,瞥了我一眼,“大哥,你真是……”說到一半,他看到那棵搖錢樹,也不由得吃了一驚。
“你這個時候趕到不是正好?”房牧丹微微一笑,轉頭對安東尼道,“停下吧。“
安東尼口中默唸咒文,一陣輕風颳過,只見滿樹的金錢瞬間化為了烏有,六爺的手下個個呈化石狀,傻在了那裡。
房遺愛這才回過神來,又望向了小蝶,淡淡道,“小蝶,你沒事吧?”
小蝶搖了搖頭,朝我這裡看了一眼,又低了頭。
“二弟,這個販賣人口的惡人,如今人贓俱獲,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房遺直轉過身,正要和我說話,目光忽然落到了我的裙邊,不由得臉色一變,那優雅無比的臉頓時幻化為般若修羅,咬牙切齒道,“難道他們對你——”
“不是啦,不是啦,是我自己弄的,這樣可以跑快點……”我趕緊解釋。
他的臉這才緩和下來,笑容好似佛龕上的蓮花圖案,層層綻放魅惑無比,輕輕拉起了我的手,柔聲道:“我們回家吧。”
我們——回家吧。
聽到這句話,沒來由的,我的心中一暖,就像午後的陽光穿過窗欞上的玻璃落在心尖,溫暖溫柔而美好。
回到府裡,在放滿花瓣的木桶裡洗了一個芳香浴,頓覺渾身舒暢,今天的不快似乎全部消失了。
房牡丹還不忘親自送來一碟香脆的貴妃紅給我壓壓驚。
“對了,你怎麼會來呢?還有,你又怎麼會和安東尼在一起?”恢復了一些元氣,我就立刻將我的疑問一股腦兒拋了出去。
他笑了笑,“是安東尼來告訴我,你今天去看他,他本想送你一樣東西,所以又追了上來,正好看見了小蝶和你被人打昏的一幕。聽了他的描述,我懷疑和之前一直調查的人口販賣有關,我派人通知了二弟,但又怕趕不及,安東尼就出了這麼一個好主意,所以我就帶著他一起來了,沒想到這麼湊巧,正好碰到你們逃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我忽然覺得有些慶幸,他看起來似乎並沒有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