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滿是恨,周躍哭得不停,伸著小拳頭往奶奶臉上打。
“媽媽,媽媽……”
連落哪管這麼多,硬要去搶孩子,小雪緊緊把人拉著往外扯,“你走吧,孩子先別要了,你先走。”
連落哭得都岔氣兒了,蔣赫南一把把人勾進懷裡抱著不放,任她怎麼捶打都不放手。
“相信我,孩子我會要回來的,我們先走。”蔣赫南半抱半拉的把人往外拉。
周母不讓啊,趕緊讓人把門鎖了,周家的人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走?老三是沒了,她這個當孃的還在。孫子還這麼小,她怎麼可能讓連落現在就走?老三才走多久啊?就想著離開周家了?
有兒子在,媳婦就是女兒,兒子沒了媳婦充其量只是孫子的媽,維繫婆媳之間重要的橋樑沒了,婆婆還會對媳婦加以慈色?
蔣赫南伸手就劈下關門的人,硬要走,這便正僵持,外頭周老爺子的車到了。老爺子年紀大了可身體很硬朗,大孫子的死給了這位老人沉痛一擊,身體已有些漸漸不支。
拄著龍拐進來,面色陰沉冷硬,目光如炬的掃視院內一干人,大喝一聲:“都看看你們像什麼樣?還嫌周家事不夠多嗎?”
抬眼直接朝周母看去:“你個當家主母就是這麼當的?仗著人多就得勢?湛三才走多久你就這麼對孫兒媳婦?你婆婆當年沒說你半點不好,你怎麼就沒學到點好的?”
“老爺子,她要帶著周家唯一的孫子啊。”周母被周老爺子一頓喝眼淚怎麼忍也忍不住,她為的是什麼啊?還不是老周家的香火?
周老爺子到底不忍心看連落這個樣子,這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這輩子老爺子最滿意的就是給孫兒娶了個好孫媳婦。可如今……唉,都是命,誰也怪不到。
“連落啊,你要想走,就走吧。”周老爺子嘆了聲。
周母說:“周躍這麼小,哪能離開媽?他爸也不在了,難道連……”
“夠了!你也知道她是周躍他媽,她就是要帶走周躍也是無可厚非的,你硬要把人留在周家,你想外面人怎麼說周家欺人太甚?”老爺子怒吼一聲。
周母忽然住口了,是想起了這個重要問題,連落是周躍的媽啊,周躍沒了父親,就是法院判,也會判給孩子親媽的。她確實是一己之私想把連落留在周家,等周躍長大到時候隨便連落自己選擇,可她忽略了連家,連家就算比周家差,再不濟也不會讓連落在周家受苦。
忽然怕連落把孩子搶走了,緊緊抱著周躍不放。孫子是周家的,說什麼也不能讓人帶走。
“連落可以走,當週躍不能讓給她。”周母說,轉眼看向連落:“連落,媽也算疼了你一場,你要想走,就走吧,周躍不會給你。你現在這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怎麼照顧周躍?走吧,周家以後就當沒你這個人。”周母說完抱著孫子就進屋了,不管孩子哭鬧得多厲害,一直抱著沒撒手。
蔣赫南帶著連落離開,周家總算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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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落大病了一場,病好後命都去了大半條,人本來就瘦,如今就剩骨頭架子了。蔣赫南每天變著花樣的給她補身子,從來認為君子遠庖廚的男人如今練得一手好廚藝。
連落病好後就和蔣赫南結了婚,緊接著就上訴,她想周躍,整夜整夜的想。跟蔣赫南結婚自己有個家才能贏官司,蔣赫南一點不介意她的用意,為了打這場官司他沒少花心思。
周家敗訴是必然的,周躍跟了連落。
連落白天接送孩子上學,一切就跟正常人一樣,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地。只有到晚上才受折磨,失眠得厲害。蔣赫南想了很多辦法,也試過催眠,什麼都試過了她還是睡不著。
睡眠稍微好一點後她又從夢中喊著周湛三的名字哭醒,這樣的日子反反覆覆兩年過去,連落才稍微好一點。蔣赫南本以為她已經漸漸把周湛三從心裡移出去了,可那晚上加班回來看她,她竟然留著血淚哭泣。
蔣赫南有些束手無策,在門外站了一夜。
連落天亮時把自己收拾好,走出房間看見蔣赫南睡在沙發上,給他披了件衣服就做飯。同樣跟往常一樣,早餐好了後叫醒蔣赫南,再把給周躍穿戴好,吃了早餐後帶著孩子去學校。
出門時候讓周躍跟蔣赫南說再見,蔣赫南坐在餐桌邊看著他們母子心裡的痛陣陣溢位來。
“爸爸,再見。”周躍揮著手喊。
蔣赫南笑了下,連落見他今天不如往日熱情,也沒說什麼,拉著兒子出門了。
蔣赫南看著連落離開,